第9章 深思熟虑的决定
“嗯……”
“抱歉。只是演戏，如果冒犯到你，我向你道歉。”温禾柔声道，月光下，他的面庞也非常温柔，没有了酒会上那般油滑。
洛知初不说话，良久，她才说：“我不在意的。反正是我逼你让你带我参加任务的，想见识见识黑市的危险。不过，你还真让我意外，居然那么熟练，看来你很有经验？”
“我没谈过恋爱。只是这种东西在黑市看得多了也就知道怎么演了……”温禾扶额，如果因为心理因素露出马脚，就太愚蠢了，当然要想方设法自然一点。
“那我再慎重问你一遍，你还要继续吗？你也看见了，那些人都是豺狼虎豹，杀人如麻，尤其杨幸鸣，当场在酒会上击毙自己的手下，一定吓到你了吧。”
“……”洛知初是有些犹豫，可是下一秒，她仿佛做出一个重大的决定般，坚定地上前看着他深邃的眼睛：“我不会退出。温禾，你不是跟我同龄的吗？你都能做到，我为什么不行？人是可以进步的，我可以一步步变强。好歹也是从军队和丧尸下逃脱一路流浪到十三区的，生存能力比你想象的要厉害。”
温禾好像有心理准备，无奈说道，“杨幸鸣这个人非常狠毒的，他不止一次在酒会上做这种事，且私底下干过的也不在少数。这次，是因为手下有了想叛逃的心，私自把原本属于丧尸病毒‘小白鼠’的人拍卖赚钱，所以引发了他的极度不满。”
“我现在已经知道什么情况了。我在被抓的时候，遇到不少孩子，他们会被注入丧尸病毒，送往生命科学院研究？我实在难以想象他们作为小白鼠会遭遇什么痛苦的事情……实在太可怕了。”
“幸好我遇见了你，逃过一劫。可是，那些其他孩子怎么办呢？”洛知初悲哀地说着，她共情能力很强，光是想象就感同身受，“所以，我不会退缩，我要把这些恶行公之于众，让他们遭受应有的惩罚！”
“你……不害怕吗？”温禾问。
“温禾，害怕的不是我，是你。”洛知初认真地说道，“你一定遭遇了很多次残酷的场面，所以，你害怕我被卷进去，但我没你想象的那么软弱。”
“不仅如此，你还害怕自己的行动会给姜牧带来麻烦，你不愿意告诉她你在做间谍，在与那群搞丧尸病毒的嫌疑人打交道，套情报。”洛知初激动地说道，“你跟姜牧说你去购买食物，但实际上，你在为她编织一个又一个谎言。”
“知初，你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和在学校一样。”温禾被她说中了，他无奈地低下头，“你知道吗？在学校里，我很羡慕你，因为你很有才华，充满了灵气，虽然成绩不拔尖，但却有很多好朋友，生活很充实。”
洛知初有点意外：“是吗……原来，你也观察过我啊，我以为温禾同学对所有人都没兴趣。”其实洛知初在班里也有观察过他，也想改变他，但因为种种原因，她还是没有上前一步。
“你的小提琴，演奏地很好，很有感染力。我其实……很喜欢。”温禾想起那个雨夜，洛知初在学校礼堂的演奏，那次演出，给予他很大的心灵感触。当然，他现在并不想坦白。
洛知初突然被夸，受宠若惊：“谢谢你。”
“我暂时同意了你的加入，目前是实习期，如果你有任何困难，随时可以退出。至于雁哥他们……我跟他们说吧。
“好。”
“早点休息吧。”温禾说道，他打开一楼那个唯一的病房，愣在原地，这里只有一张床。
“将就一下……许寒原来是这个意思……”温禾嘴角微抽搐，有点为难地看着洛知初。
“你可以跟许寒挤挤。”洛知初无情地说道。
温禾叹息：“他最讨厌跟别人一起睡觉……性格古怪得要死。而且，楼上那些病床是单人床，空间特别小。”
“为啥这个是双人床……”
温禾：“你可以跟池水露挤挤，她天天一个人霸占许寒的大床，空间应该够……”
“你在想peach！要走也是你走！再说了，人家都睡着了我好意思打扰她吗？”洛知初愠怒道。
温禾困得头晕：“我不管了，我先休息了，你爱睡不睡。”
“可恶……！”洛知初想骂死他，但温禾直接秒睡了，看起来是累坏了，洛知初无奈，也躺上去，把被子抢过来。
温禾睡的倒是挺香的，但洛知初完全睡不着，毕竟旁边躺着一个人，这让她失眠了。
温禾睡觉很不老实，他会翻身，手老是想抱什么，洛知初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温禾卧室有一个鳄鱼抱枕，那是他化学考试取得优异成绩时老师送的。他有一次抱着睡觉被洛知初看见了，然后她笑话了他一天。
也许是习惯，他再次是环抱状，把洛知初当成了鳄鱼。
洛知初把他推开，自己又往床边靠了靠，离这家伙远一点。
早上，温禾醒了，他微微睁开眼，看见洛知初还在睡，动作也没敢太重，怕把她惊醒。揉着还有点疼的头洗漱。
结束之后，他吃了几块压缩饼干，然后给姜牧再发一条信息，告诉她今天就会回来。
“你们……昨天晚上睡一块的？”许寒来找温禾时微微有点惊讶。
“就这一张床，不睡这睡哪？”
“谁说这是一张床，这是两张床拼一块的，你们居然没发现？”许寒淡淡说道。
“……你不早说。”
许寒鄙夷道：“你又没问我。”
温禾：“……”
许寒不想闲聊下去：“好了，不说了，赶紧走吧。还有事呢。”
“她还没醒……”
“这都几点了？你赶紧去把她叫醒，我把你们送姜牧那边去。
“知道了。”温禾点点头，然后扯着嗓子喊：“洛知初，赶紧起来，别睡了。”
“你还真是简单粗暴啊。”许寒吐槽他，“你应该直接把她打起来。”
“你似乎比我更粗暴……”温禾吐槽，许寒不愧是钢铁直男，搞不懂他的脑回路。
许寒：“……开玩笑的。十分钟之后，我在车上等你。”
“你这笑话真冷。”温禾目送他离开，回头看着熟睡的女孩，拍拍她，可洛知初翻了个身，闭着眼露出厌恶的表情，继续睡。
“快醒醒。”温禾拍她的脸。
洛知初被拍醒了，见是温禾，一个巴掌拍过去，起床气上来了：“干什么？”
“你说干什么？起床啊。”
“再睡五分钟。”她又迷迷糊糊蒙头进入梦乡，声音含糊不清。
“等上车再睡，现在得走了。”温禾强忍自己的暴躁，努力好语气地哄道。
“不……”洛知初又双叒睡着了。
“就你这样子还能跟我搭档？”温禾彻底无语了，一掀被子把她抱起来，然后扔许寒车里，喊道：“开车吧。”
许寒一踩油门，车子速度直飚，车里语音不断提示已经超速，许寒就跟没听见似的，风呼啸而过，隐隐可以看见市中心外低吼的丧尸。
温禾的枪支已经准备就绪，洛知初还在睡着，但她很讨厌明亮的光线，便手里寻找着能遮光的，手触到温禾的衣角，她一扯，想把布料往眼睛上盖。
“赶紧起来，丧尸来了。”温禾的扣子绷开了几颗，他无可奈何，颇为嫌弃地把洛知初手拿开。
洛知初一下子惊醒，随即她看见了外面的怪物，突然，她玻璃窗户居然有一个手！那皮肤已经溃烂，完全不能用人类的手来形容，那身躯在缓缓移动。
一只丧尸居然趴在了车子上，他就像无法控制自己的神经，手不知痛地砸击窗户，血肉模糊，血液飞溅！玻璃竟然真的被杂碎了！那只手透过窟窿摸索，上身也慢慢移动想钻进车里把名为“人类”的美食狠狠啃咬。
“小心！”温禾大喊，手上的枪瞄准，洛知初被他拉到他这边，由于空间狭小，她跪在座位下面，趴在温禾的大腿上，她瞳孔缩小，也许晚个几秒，那怪物的手就会抓住她了。
“嘭！”他开了一枪，可惜只击中丧尸的手，丧尸不怕痛，没有致命伤是不会死的。
咯吱——咯吱——
没有子弹了。
“别浪费子弹。”许寒回头看了一眼，说道，随即他一个急转弯，那丧尸因为惯性上半身被甩下来，摔在地上之后他又穷追不舍继续奔跑，速度快的惊人。
温禾把那已经热的发烫的枪甩在了一边，赶紧换了一把，继续瞄准，但总是逮不到机会。
“趁现在。”
“突突突！”温禾抓住机会，赶紧攻击，那丧尸终于不动了，随着车子的移动，化作一个小黑点。
“没想到车子上方居然爬了一个，真惊险。”温禾真是一把冷汗。
“他们很快，车子的速度都不一定能甩掉他们。”许寒说道，他嘀咕着：“可是，这是为什么呢，为什么这个病毒可以让人类变成超出常能的怪兽？”
温禾轻叹，拍拍洛知初的肩膀，她已经吓得瑟瑟发抖了，恶寒与恐惧交织，那股丧尸的腐烂味还在鼻腔弥漫，她面如土色，很想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