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34章 乱
先来到网吧,她找到老位置坐下。玩了两局游戏,两局都死得异常凄惨。
安如风进来就看见她安静地坐着。
“喏。”他递来一杯豆浆和饼。
舒韶乐愣了会,二话不说拿起来就吃,胃口出奇地好,竟然吃完了。
他穿着棕色的棉服,敞着领口,随意靠在椅子上,偏过头看她,“心情不好?”
“没。”含糊答一句,她喊:“上号。”
舒韶乐是个名副其实的手残党,是安如风不嫌弃她,在无数次被她刷新手残的认知后,还是带着她上分,直到他的段已经掉得不能再掉,才换回她一点点手感。
安如风嗤笑一声,也懒得管她,就陪着玩了几局。
毫无疑问,一段时间没碰,舒韶乐不辱使命的手脚跟不上意识,成为整个队最大的负担。还好有个超神选手,堪堪把她稳住。
在舒韶乐又一次拿起手机看之后,安如风退出了游戏。
“心不在焉的,等肖炫消息?”
“别乱说。”
“怎么?闹别扭了?”
“没有。”
她言简意赅,又补了句:“休想看我笑话。”
“呵,就你?那笑话我早就看腻了。就跟你说的吧,肖炫那人你驾驭不住。”
“乌鸦嘴,闭嘴!”舒韶乐瞪他一眼。“我是在和林星聊天,她分手了,我叫她过来散散心。”
安如风突然沉默,没搭话。
她疑惑地盯着他,“好像最近你的桃花也少了不少,你们咋回事呢?难道今年桃花运不济?”
“开玩笑!我的桃花那是一树一树地开,只是挡箭牌彻底报废,不争气的去当了别人桃花,没人拦着我怕被桃花妖生吃了。”
他意有所指的说着,眼神幽怨地看着她。
舒韶乐一身鸡皮疙瘩,疯狂摇头像是可以甩掉什么。
接着,他们又继续玩电脑,整整一天就泡在网吧,早饭都是点的外卖。
走出网吧时,天色已经不早。这时,舒韶乐的手机响起来,她按了静音。
可是电话持续不断,安如风说:“你不接他就会一直打。”
谁知这话刚落,手机就安静起来。再没进来一个电话。
舒韶乐无语的看着他。
安如风幸灾乐祸笑起来,“这不挺好,你也不想接。”接着他又表示,自己多么礼尚往来,以前她帮他挡桃花,现在她不开心还能免费找到人陪,还打游戏无偿带飞。
是可忍孰不可忍,舒韶乐团起路边的雪,使劲往他身上一砸,雪花四溅,她笑得肆无忌惮。
到家后,舒韶乐躺在床上,又抱起自己的书。
肖炫发来了一条消息,让她好好休息,明天接她去玩。
舒韶乐抬头望着房顶,眼神木木的,心里一团糟,她完全理不好自己的思绪。那种感觉,就像四年前刚知道肖炫不在了,却不确定他是否还回来。于是,做不好下一步打算。
过了很久,舒韶乐才回过神来,眼里还有迷茫,内心却很平静。她还是心疼肖炫的辛苦,他一个人扛起公司的压力,抵挡他父母对她的不满,她只知道他很优秀,可为此他付出了什么却从不肯对她说。
她看到眼前的岁月静好,于是无法质问他身边出现的女孩子,甚至她心里也知道,那个女孩和他之间什么也没有。
可她内心最深处,最阴暗的那个角落总有一道陌生的声音,让她控制不住地去想,分开那四年里他有没有一丝对别人动心?肖妊陪伴他照顾他那么长时间,对他而言有没有一点特别?昨天那个女孩子为什么可以抱他呢?
她很怕,怕控制不住自己。
她拒绝了肖炫说的出去玩,直到林星来找她,她才出门。
在街上走了一会,不期而遇余诗锦和肖妊,还有肖炫。
林星愤怒,“他来见你就算了,还带两个……”她突然找不到形容词,直说,“这算什么事!”
肖炫头发长了些,在日光下柔顺而有光泽。
他走到舒韶乐身边说:“余诗锦要回去了,今天送她一程。”
说这话的时候,他语气莫名低落,想伸手来拉舒韶乐,被她微不可察地躲过去。
林星感到气氛有些尴尬,赶紧把安如风这个救兵搬来。
他们一行人送走余诗锦,声势浩大,像是送重要人物去办什么重要的事。又像此一别再不能相见了似的。
余诗锦临上飞机时,拥抱了肖妊,说:“我原以为你能把肖炫哥哥追到手的,你还有很多时间,也就有很多机会。”
她勉强笑了笑,像是要哭出来,最后看了舒韶乐一眼,就不回头地走了。
那话像一根刺扎在舒韶乐心里,她控制不了自己看向肖炫,他只是皱眉,并没有说什么。
林星悄悄握住舒韶乐的手,眼含关切看着她。
等舒韶乐走了,肖炫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她不开心。他赶紧去追,肖妊拦住他,“我知道你不好受,我去吧,女生之间好说一些。”
三个女生走在前面。
肖妊说:“余诗锦是肖炫四年前出国认识的,要说他们之间的关系,称之为病友可能更合适一些。”
舒韶乐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余诗锦给人的感觉虽然憔悴,可很有活力。她想过很多种可能,却没想过是这样的。
“她身患绝症,饱受病痛折磨,可就像根顽强的杂草,只要有点阳光雨露,就能生生不息的抗争下去。”
“肖炫醒来的时候,身体机能都萎缩了很多,医生的预想不是很乐观。肖炫不说,可他内心应当也是很绝望的。这时候,他撞见了要进手术室的余诗锦。”
“手术对她,就像吃饭喝水一样平常,她的头发都因做化疗掉光了。可她一眼看出肖炫的低沉和绝望,笑着安慰他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的,活着就是一个奇迹。真的很难想象当时到底是谁要进手术室。”
肖妊叹息了一声,“那是肖炫第一次开口说话,就和她约定活着从手术台下来。后来,他俩经常用自己的方式互相加油打气,肖炫离开医院时,还邀请她好了之后来云市玩。”
她停顿时间过长,舒韶乐不由得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