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24真上不了学了

话说自别了齐德胜，下午刘思允回来只见澹儿在房间里只管望着窗外发呆。且说黄仁浩在学校与同学打架之事，因鉴于影响和压力，学校决定给予黄仁浩休学半月时间的处罚，而澹儿也深牵当中，此刻闲家里自省。眼见澹儿总是闷闷不乐，刘思允心中不是滋味，才要进房间跟她说话，接晴月放学回到家的黄甄贞过来说道：‘‘澹儿的老师叫你明天务必去学校一趟。’’刘思允问什么事，黄甄贞没讲明，只说去了就知道了。当日晚间，刘裁泉打家中座机电话回来说自己今晚不回家吃住了，刘思允电话里跟也他说了明天学校老师找、明天不去厂里了的事，刘石殷听了，便跟刘思允说道：‘‘你明天去学校不过是为了澹儿的事，我在家里给学校打个电话过去说一声就好，你不用亲自去，明天闲下来当给自己放个假。’’黄甄贞倒是一脸不爽，替澹儿说话道：‘‘澹儿也是委屈，亏咱们家还常常资助他们学校，全都当喂空气了。’’说完看向刘思允道：‘‘我看咱爸说的是，我想学校叫你过去不过是说澹儿复学的事儿，明天我来送澹儿和晴月上学去，我替你跟学校那边说，你真不必亲自跑这一趟。’’对于学校给予澹儿休学半月的做法，刘思允心中也一直愤愤不平，甚至感觉很离谱，说道：‘‘还不知道学校说的是什么事呢，我亲自去一下的好。’’黄甄贞道：‘‘妈明天要去南山寺庙还愿，你正好可以陪妈一起去，澹儿这边的事儿你不用担心了。’’秦氏也说道：‘‘这么久你都没有好好陪我走一走了，明天你和我一起好好逛一天去，澹儿交你嫂子就好。’’刘思允听说也答应了。

在次日早上，黄甄贞送澹儿晴月两人去了学校，刘思允与秦氏也正准备出门时，刘石殷拦住，跟刘思允道：‘‘等一下，我这里有样东西交给你。’’说完进自己房间里拿出来一个红本子，是房产证，又道：‘‘这是给你买的一套房子。’’房产证上面落名是刘思允，里边还夹有一张储蓄卡，刘思允看了受宠若惊，连忙推说不要，秦氏硬塞到了刘思允手里，让好好收着，刘石殷道：‘‘你长久住这里也不是个事，平常我和你妈没能给你什么，只让你委屈住在这里。考虑往后的日子，你终究需要一个自己的住处。’’说着，又见刘石殷拿出了新房子的钥匙也交到刘思允手上接着道：‘‘房子按照你以前喜欢的风格装修好了，但不知道现在你还喜不喜欢，如果不喜欢，我让人过去重新帮你装修，寻了空自己去看一下。’’刘思允稍作思量，知推辞不得，便欣然接受下来，完了便和秦氏出了门。

话说黄甄贞送晴月和澹儿两人去学校，回来却带着澹儿回来，刘石殷拉澹儿来旁边问道：‘‘这不才刚去了学校么，怎么又回来了？’’澹儿听问，则哭了起来。黄甄贞胸鼓着气道：‘‘原来不是复学，而是挨学校开除了，我是真没想到，爸，你给校长打一个电话说一说。‘’刘石殷也是气愤起来，道：‘‘这多大的事儿就要开除？’’黄甄贞道：‘’那个叫什么黄仁浩的，他爸和学校老师已经闹掰了，他挨开除了，澹儿也挨开除了。’’刘石殷听说，立即起身给学校那边拨去电话，好说歹说，可电话那头的声音滔滔长论，开除澹儿的事已没有商量余地。刘石殷挂了电话，坐过来边解下澹儿背上的书包边心疼地说道：‘‘咱们不哭，我们再找一个更好的学校去读，好不好？不哭了不哭了。’’澹儿止住哭泣，接过黄甄贞递来的纸巾擦去泪水和鼻涕，此时，座机电话又响起，以为是学校来的电话，可接听却是汽车销售商打来的，说订购的车子已到店，黄甄贞听了便兴致洋洋的出门直奔车店提车。

刘思允同秦氏还愿回来，知道澹儿被学校开除的荒缪之事，差点背过气去，事已定局无法挽回，只能另寻其他学校就读了。于第二日里，刘思允坐上黄甄贞的新车找到一所新学校，找到该校副校长谈给澹儿于此就读的意向，副校长在谈话中得知澹儿是上个学校的开除生后，留也不留情面地拒绝了，话里话外直言不收有劣迹行为被开除的学生。刘思允心道：‘‘那边学校说开除就开除，到了你们这边，怎么还是容不得？你们是哪个条例有这个规定不收？’’刘思允说着说着心中犯起酸，不禁要流泪了，副校长刚要开口回话，黄甄贞便按耐不住心中的火气了，道：‘‘我只听说过学校有好有坏，倒还没听说过有学校把孩子分好坏对待的！每个孩子在教育上都应该被公平对待，一视同仁，理所应当上学受教育。你们办学校这么不做人事儿，等着吧，就冲你这句话，你看我到上面告不告你们的学校！’’转头又跟刘思允道：‘‘他们学校不收正好，反正像这种学校也教不好孩子。我还不信了，全城没有一个学校不让上学的，用不着求他们，咱们走。’’说完拉起刘思允就走，副校长从办公椅上站起身忙道：‘‘我的意思是现在收不了，明年我们学校招生时你们再送孩子来报名，按照我们正常的招生流程入学就行了。’’黄甄贞回头瞪了他一眼，看着他大肚皮满脸横肉的油腻身形，实在感觉膈应，蹦上喉咙骂人的脏词欲吐出又咽了，副校长还说道：‘‘我们学校都是严格按照国家义务教育要求办学的，你们……’’未说完，黄甄贞已拉着刘思允出了教导室的门口。回到车上，黄甄贞说我们再到别处学校看看，刘思允撑车窗，很难受，扶着额面道：‘‘先不去了，回家吧。’’确实是再没有什么心情，黄甄贞只好往家开去，半途无话，转过一个十字路口，黄甄贞忽然道：‘‘嫂子我一直有一个问题想问你，只是怕开口问了惹你难受。’’刘思允收回车窗外的目光，看着她道：‘‘我吃住都在嫂子家，还惹了不少麻烦，我还怕嫂子你不开心呢，怎么反而让你怕我不开心，有什么话尽管问。’’黄甄贞抿了抿嘴巴，道：‘‘你说女人自力更生，不靠男人生活，表面看起来多么了不起，可说实话，女人要是生活里没有一个男人在身边，那有什么意思呢，你说是不是？’’刘思允只是定睛看着路前方没着急回话，于是黄甄贞又说道：‘‘你一个人带着澹儿生活多少有些不方便，有没有想过以后，或者再找一个？’’刘思允淡淡回道：‘‘随缘吧，把澹儿带大是我现在最大的愿望了，其他事强求不来。’’黄甄贞笑道：‘‘还是你的心态好，不像别的人那么浮躁那么急功近利。也是，生活中不是什么事都能强求，过好自己才最重要。’’

每次餐桌上有一道红烧肉，晴月便习惯性地挑瘦肉夹给澹儿，因为知道澹儿喜欢吃，在她吃了一块后，晴月又帮夹了一块，随口提起黄仁浩的事来，道：‘‘黄仁浩也没有去学校了，我们班的一个同学说他卖绿豆粥去了，说是不读书了。昨天我看见他在二胡街和他妈妈卖粥呢。’’听过这话，澹儿同情黄仁浩同时，也羡慕他，心下说：黄仁浩不读书了，至少可以还能和妈妈去卖粥，而自己呢，天天一个人锁在百多平米大的楼房里，吃喝拉撒睡无所事事不得上学。澹儿越是想就越想要快快逃离这里，没吃完晴月给自己夹的半块红烧瘦肉便一脸落寞的起身回了房间。秦氏看见了，跟刘思允说道：‘‘这孩子长时间不上学，整天呆在家里头肯定不好受，都快抑郁了，找了个新学校就快快让她上学去吧。’’刘思允点头答应，吃完饭后来到房间跟澹儿道：‘‘明天妈妈和外公帮你去找新的学校……’’对于上学，不知为何会从喜爱转变成了厌烦，也许不是因为学习的任务，兴许是因为与同学之间的相处跟不上吧，未等刘思允说完，澹儿便抢言说不要去新学校，刘思允抚了下澹儿的头道：‘‘找一间近点的新学校，还和晴月一起。’’澹儿依然抗拒不想去，刘思允道：‘‘新的学校也好呀，为什么不想去呢？’’澹儿拉住刘思允的手掌，将在心里酝酿了几天时间的想法说出来了，道：‘‘妈妈，我们回去吧，我不想再在这里了。’’刘思允听了心头一阵绞痛，才微微感觉到澹儿融不进这里的生活环境，已经产生了厌倦的心理，可起初为了澹儿，考虑再三后才选择来此的，其实抛开澹儿不谈，刘思允自己内心也开始对此处生活萌生了疲倦感觉，说道：‘‘让妈妈先考虑考虑，好不好？’’澹儿吱声答应。刘思允刚出房间门，吃完饭的晴月便进了来道：‘‘奶奶叫我们去洗澡呢，衣服都放好了，我们去洗澡吧。’’

两人洗得澡回到房间，晴月从自己的书包里拿出今天放学路上买的一个悠悠球，这是看在澹儿在家无聊，便买来要送给她玩的。晴月道：‘‘你看，悠悠球，我和雪叶都买了一个，给你玩。’’澹儿沉闷不语，晴月在她面前玩起了悠悠球，还真好玩，笑道：‘‘你也玩一下，可好玩了。’’澹儿道：‘‘你玩吧，我看着你玩。’’晴月看澹儿这样，顿时也没了玩的兴趣，坐上床来把球塞她手上道：‘‘这悠悠球就送你了吧，我看你怎么一点都不开心了？’’澹儿认真说道：‘‘过几天我妈妈要回我们自己家去住，不住这里了。’’——真要回去么？晴月问。澹儿点了点头，——大概率要回去的。晴月道：‘’不行，我去和姑姑说，不让你走。’’说完就去找刘思允说这事，刘思允笑道：‘‘这是哪里的话，姑姑什么时候说要回去了？姑姑向你保证，不回去的。’’晴月一再得到确定后，笑着回来跟澹儿道：‘‘姑姑说不回去，你也别回去了。’’澹儿作了一番思想争斗过来也起了矛盾，说道：‘‘我也还不知道回不回去呢。’’晴月道：‘‘那就不回去了呀，等姑姑给你找了新学校，你还和我一起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