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犀利的破败
昏暗的房间里，站在那里的只有一男一女。地上躺着两具尸体，一具是谋反妖精长老的，另一具是房间的主人，现在变成了一堆骨架蜷缩在角落里。
如果说在破坏了砂之巨人后，吸收的力量让我可以多举10斤重物，那么在斩杀了妖精长老贡纳尔之后，我觉得比之前能多举起100斤左右。
像是所谓的质变，我感觉自己差不多已经达到人类力量的极限，再增长下去，不知道我的肌肉会不会先爆裂掉。
贡纳尔活的比盗贼王还要久是可以肯定的，那么他是怎么让一个人类青春永驻的呢？我看向了水灵灵的银发妹子，问到：
“菲利特，你知道那个人类是怎么活了这么久的吗？”
菲利特看着我，有些踌躇道：
“对，对不起，我……我……”
“刚才在战斗的时候，我走神了，我本该帮勇者大人打他的，都怪我。”
我听菲利特越来越自责，打断道：
“没事的菲利特，你不是说过，如果在敌人面前犹豫不决，就保护不了心爱的人了吗？”
菲利特望着我，眼角闪烁着泪花：
“嗯，我是这么说的，但是，我……”
我看菲利特又要哭出来了，赶紧转移她的注意。
抱歉，菲利特，让你想起了伤心事。不过，人不应该活在回忆里。或许她比我更明白这些道理，但真正遇到事情时还是会情不自禁地想起伤心的事情。
我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也许是年幼时丧失了亲人，贡纳尔提到人死不可复生时，才会这么失落的吧。
“快看那边，菲利特。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发光?”
我指着之前贡纳尔出来的那条密道，黑暗之中幽蓝的光芒若隐若现。
菲利特抬起头来，看向了我指着的方向，那里的蓝色光芒似乎越来越亮了。
“走吧，我们过去看看。”
我拉起菲利特的手朝黑暗的密道走了过去，菲利特默默地握住了我的手，她的手心很温暖。
人不能沉溺于过去，否则就无法前进，即使身陷无尽的黑暗，也要寻找黎明的曙光。
“奇怪，我是怎么说出这些鸟话的？”
我和菲利特走进了密道里，这里的通道比较窄，墙上挂着的魔石声控灯亮起，一片幽暗的蓝光辐照在我们身上，把人都染成了深蓝色。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密道的尽头，这里就是蓝光的发源地了，古老的祭坛上，悬浮着一把发出蓝光的匕首。祭坛下面的石板上刻着古老的文字，已经受到风化，虽然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但大多数古文字完全无法识别。
祭坛没有移动过的迹象，从建筑的样式来看，貌似年代比这些盗贼的地下基地还要久远，石头有过风化的痕迹，曾经的祭坛应该暴露在外面受到日晒雨淋，这座地下基地是之后才建成的。
没时间考古了，从我们进来开始过去了两个多小时，外面早就已经天黑了。这里和地表隔的比较远，我无法听到外面的雨声，不知道雨是不是下小了些。现在虽然处理了盗贼王和贡纳尔，但如果我们回头就得面对成百上千的盗贼残党。
我是不害怕的，现在我自认为单挑能打的过吕布，项羽之类的人类英雄。前提是不骑马，我不会骑马，而他们在马背上用方天画戟这些长杆兵器有优势，我觉得这样不太公平。
问题是在混乱的战斗中我还要注意菲利特的安全，这就尴尬了。要是我会猫的那些增益魔法，给菲利特暂时提高一下基础属性，扛揍一点，就不用太担心她了。
菲利特那水灵灵的样子，别被人像切豆腐一样一刀一个就算好了。
“哼，他们连碰都碰不到我。”
菲利特理直气壮地说道，我也相信她的能力，毕竟过陷阱圈时我都不能全身而退，她却轻松的很。
不怕一万，要是因为我的疏忽让菲利特丢了性命，那我还算什么勇者大人?如果艾莉卡的在天之灵如果知道了，也不会原谅我的吧。
菲利特，对不起，我没能及时赶回来。既然我没能守护好公主，那我起码得让她的近卫能够不跟着我去送死。所以我不会冒险去正面对抗大片的盗贼，偌大的地下基地，总不可能只有那一个通道口吧。
赶紧让聪明的菲利特看看这些我不认识的古文字吧。
“这个是……破败……只有献祭十个碎片表示诚意，才能让它恢复昔日的力量。其他字看不清楚了。”
菲利特仔细地检查了古石板上的文字，翻译道。
碎片?这把匕首看来是二代神器，听猫说在<惘然森林>巨树下的磐石上插着的剑就是妖精族的神器，我们本来是打算收集一些魂之碎片然后去<惘然森林>拿的，没想到现在贡纳尔居然有那么多的魂之碎片，光是贡纳尔的魂之碎片都足够我拔起石中剑的了。
神器就在眼前，为什么贡纳尔之前不用这神器吊打我呢？
管他呢。一副殉道者的模样，这些人都是活久了的奇葩。
“勇者大人，在妖精族的记录中，没有这件神器，你确定要这件神器认主吗?”
菲利特怀疑地看着那把除了漂浮在空中发光，其他的地方并不显眼的匕首。
我想起之前还向狄瓦恩的守城老兵借过一把匕首，后来打亡灵骑士时损坏了。让我对所有的匕首都有一种质量不行的感觉。
抬起头来反复地看了看这把神器匕首，我咬咬牙，下定了决心。
“反正也不缺魂之碎片，到时候能不能拿的到石中剑也还是未知数，不如先拿下这把神器，以后遇到强大的敌人也不会太吃力了。”
“拿下。”
我跳起来，轻松地把刀给拿了下来，也就在同一瞬间，从我的影子里飞出十道暗影和名为“破败”的神器融合在一起了。
从匕首中闪现出一道鬼影，瞪了我两秒钟，它吐出一口寒气，又回到了匕首里去了。
“勇者大人，这件神器好像不是很喜欢你，可能是相性不同吧。”
“但是，勇者大人你的气场特别强大，器灵被压制住了，勉强认可了你。不过想要发挥器灵的力量，估计还是有点困难的。”
菲利特解释道。
气场是什么？莫非是之前盗贼王开战前让我晕乎乎的，把菲利特吓出一身冷汗的威压吗?
“菲利特，你在我旁边难道有压迫感吗？”
我不懂就问。菲利特微微一笑：
“没有啦，威压只会对你有敌意的人产生。”
原来如此，看来我们之前一进盗贼王的房间就想把他给劈了，所以才会被他的气场影响到。
“强大的敌人都有这样的气场吗，菲利特。”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以后面对龙王起了杀心，岂不是我先被他的气场吓出尿来。变成尿裤子勇者了。
“勇者大人，我们妖精族的德鲁伊会自然魔法<战争咆哮>可以增强对强大敌人气场的抵抗力，人族的资深牧师会释放<心灵之火>减少士兵的恐惧感。”
“别担心，勇者大人，真要和龙王开战的时候，我们妖精族一定会全力配合勇者大人的。”
我点点头，看来还是有办法可以对付气场造成的影响。其实最有效的方法还是提高硬实力，缩小和强者之间的差距，以降低威压造成的影响。
不过这也不是一天就可以完成的事情，现在刚认主了一把神器，器灵还不是完全契合的。我觉得匕首这些东西都是阴险狡诈，喜欢偷袭别人的小人用的东西，不符合我的气质。
但好歹也是神器，总比这些普通的兵器要好。
菲利特看着我手里的匕首，露出一个羡慕的眼神。只是，一般人是无法代替勇者使用神器的，甚至连魂之碎片都无法获得，更别说启动神器了。
“菲利特，用不了神器也没关系，日后找到适合你的武器一定先给你用。”
看到菲利特好像没那么失落了，我欣慰地点点头。
“嗯嗯!”
“嘻嘻，勇者大人真好。”
轰隆轰隆轰隆……
不知道为什么，在我拿下神器之后，整座迷宫都开始摇摇晃晃了起来。
得快点离开这里!
不能往回走，离出口太远了，又有一大堆机关守着，可能我们还没有赶到出口，就已经被塌方给压扁了。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前进!
在颠簸中下了不算长的石阶，我听见有水哗哗作响。
再往前走，看到了一条地下通道，通道的尽头像是一条地下河。我拉起菲利特向前跑去，背后的墙壁不断倒塌，像要把一切都埋葬在地下深处。
菲利特让我牵着她的手，也没有发出害羞之类不合时宜的举动。虽然这也是我第一次牵别人女孩子的手，而且还是97岁的小女孩，也是为了推她一把，但总感觉怪怪的。按理说这只是人类12岁小女孩的年龄，算不上耍流氓吧。
地动山摇，在洞穴的通道完全倒塌之前，我和菲利特冲了出来。地震虽然没有停止，但我们看到了一丝希望。
这有一条水流湍急的地下河，幸运的是刚好在我们旁边，就有一艘木质运输船。现在没有时间管，它主人谁，逃命要紧，我和菲利特一前一后跳上了木船。
“菲利特，你去开船。”
船舱里全是我不会操作的机关，更别提让我来驾驶了。我现在只想待在船顶上看着别让巨大的落石掉下来，把船给砸沉了。
菲利特好像一个全职高手，放在今天来讲就是特种兵，干啥啥都行，反倒我就像一个一无是处的莽夫，除了打架厉害以外，没有任何用处。
这就是勇者现状吗?
吐槽之余，我盯着头顶上面的一块块落石，大块的落石掉到水中溅出巨大的水花，噗通噗通……一个接一个，没完没了。
船也终于动了起来，动力魔法石一发动，船就顺着水流加速漂游了起来。
“干的好，菲利特。”
现在的我一心只想逃离这个晃荡的地下基地，拿出神器后就塌下了，这是什么该死的鬼迷宫。
危险的巨石在我们的船前方落下，不等它落到甲板上，我跳起来掏出破败朝着巨石劈了两刀，巨石立马被斩成许多小碎石落了下去。
后方的天花板不断坍塌，我们只能加速前进。而幽暗深长的地下河道天花板上最不缺的就是庞大而又野蛮的巨石了，我不知道切碎了多少块巨石，它们还是落个不停。
破败的力量我也见识到了，一刀就能斩碎巨石。最厉害的是，被破败切出的切口，将变得极其难愈合。无论有没有生命，碰到了破败之刃，就难逃破败的命运。
在力量增长的同时，我的体力也是增长了不少，即使是在高强度的连续跳跃之下，我也没有感觉到任何的疲劳，反而觉得就像是在健身一样，刚刚才热身完毕。
菲利特的船驾驶得很稳，避开了很多坍塌下来挡住水路的巨大石块。让我能够专心对付从天上落下来的石头。
颠簸了半天，总算是有惊无险地出来了。
我们的船刚出山洞几秒钟，背后就传来了洞口塌下来的声音。
“我们出来了!”
外面没有下雨，能够看到明朗的夜空。菲利特从驾驶舱里出来，魔石发动机熄了火，船缓缓地飘浮在水面上，顺着水流徐徐向前游去。
“菲利特，今天的星星好多，赶紧拍照。”
“什么是拍照?”
“就是用相机把星空拍下来，然后星空就可以永远保存下来了。”
“那，什么是相机……”
我跟菲利特讲了很多她听不懂的东西，但她还是很认真地听我讲。船缓缓地飘着，像一片落叶一样。
“勇者大人，你看，月亮好圆圆啊。”
“月圆了，我来这里也有一段时间了。”
“嘻嘻，勇者大人，我们妖精族有一个习俗。就是只有情侣才可以站在一起看月亮哦～”
“……”
我笑了笑，走到菲利特旁边。
菲利特小脸一红，不作声了，默默地闭上了眼睛。
我伸出一只拳头，轻轻地给菲利特娇小的头部来了一拳：
“小孩子还敢油腻，找打。”
菲利特捂着头，尴尬地笑了笑，随后淡淡地说道：
“其实啊，勇者大人，有件事情呢，我一直在瞒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