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信仰
听到这话，我忍不住伸手挠了挠头，事情仿佛进入了瓶颈。
随后，我弃用了警局的内网，转而向各种地区搜罗，有的时候还会参考一下警局里没有破的悬案，搞的郑楠以为我要转行写灵异小说。
我当然不能告诉他我不稀得写灵异小说，因为毕竟我身边天天跟着一个覃礼。
我更不能告诉他我这不是在找小说素材，我是想把一个是鬼又不是鬼的玩意儿弄死，所以每次就只能打个哈哈带过。
对于这个冥物，我现在依旧一无所知。
所有有记载的祭祀，都是当年怎样怎样气候不调，然后有一个人站出来说，这是因为我们没有祭祀啊！
然后渐渐地发展出来一系列的献祭，着实是没有一点心意。
见我愁眉不展，覃礼凑到我的电脑前看了两眼，道：“冥物是靠食人信仰和小孩儿的灵魂为生的，否则就只能溃散。那么冥物是怎么产生的呢，毕竟他和鬼不一样，”
他看着我，低声开口：“可能从这方面想会有所突破。”
覃礼的话给了新的启发，我连忙去翻找之前所有的文献。
果不其然，一开始，献祭对于当地的粮食收成天气变化并没有什么显著的变化。
但是当献祭成为一种仪式，自发地在特定的日子送上祭品以后，收成果然慢慢地变好了。怪不得村民们对此深信不疑。
我按捺下心中的激动，沉声道：“我可能明白冥物是怎么产生的了。”
按照冥物以人信仰为食的特性，很可能一开始冥物本身是不存在的。构成冥物的是刚开始那一两条“这是土地公在不满啊”的想法所催生的产物。
而当这种想法得到等多人的拥护，并且开始逐渐形成一些有规模有形式的一场场祭祀时，构成冥物的基础——信仰——开始逐渐越来越凝视，导致冥物开始真正的发挥作用。
而冥物越有用，村民们就会越发充满敬畏，可供冥物壮大的信仰和祭祀也越多，而冥物也会在壮大中越发有用，说不上是一个恶性循环还是一个良性循环。
我把我的想法和覃礼一说，得到了他的赞同，不过，他又有些担忧地看着我。
“冥物确实很有可能就是人们的信仰汇聚而成的，没有人们的信仰就不会有冥物，相应的，人们的信仰越深，冥物就越强大。我们去的那个村子，你也看见了，村民们都对冥物唯命是从，即便被夺去了孩子的母亲，也没有反抗，说明你杠上的那个冥物，也很强大啊。”
“你要怎么办呢？”说着，覃礼侧头看着我。
我望着覃礼，心里早就已经打定主意：“我要再去一次，那个村子。”
覃礼果然不同意。
但是很可惜，他是一只鬼，没办法对我做出什么实质性的干涉。
我知道他是为我好，但是一天不搞垮这个冥物我心里就总有块石头。想起来这个冥物给我托梦时候的臭屁嘴脸，我恨不得把他丢到臭水沟里，如果它可以被丢的话。
最终我们还是做上了去小城村子的车，覃礼坐在我旁边，满脸痛心：“我都要怀疑你爱上他了。”
我哭笑不得，看他一眼，他竟然满脸认真，我无奈道：“他那天还在梦里恐吓我呢，你不帮我找回场子，还在这里想些有的没的。”
其实我隐隐已经有了一个猜想：如果冥物要信仰才能壮大，那没有信仰会使他虚弱吗？对于不信他的人，他的惩罚还有用吗？
如果一切如我推测的那样，冥物的强大是基于人们对他的坚信，那么一个不信他的人站在他面前的时候，他能对这个人产生影响吗？
如果所有曾经相信他的人都不再相信他呢？他又是否可以继续存在？
下了车，我偷偷地进了村，倒不是我鬼鬼祟祟，只是被村长发现了，免不了又是一通客套寒暄，没效率得很。
我找了一个四下无人的山丘，突然清了清嗓子，高声喊道：“我知道你在这里，敢和我说话吗？”
覃礼被我吓了一跳，没来得及阻止，我有喊了一句：“你是不是怕我？不是让我不要插手吗？现在连说句话都不敢？”
过了一会儿，我周围突然刮起了一阵阴风，随后，在山丘里响起了一个阴恻恻地声音：“你还敢来。”
我往后一看，一团黑影正在我身后浮着，没有身形样貌，就仿佛一团雾气一样。
就在我打量他的时候，他又说话了：“呵，身后竟然还跟着个鬼，你倒是很不一般。”
我单刀直入：“你靠人的信仰为食，如果别人不信你了你是不是就会死？”
冥物沉默了，我咄咄逼人道：“之前在我的梦里，你狠话放了一大堆，但是为什么不当场解决我，因为你没这个能力吗？”
我大胆地说出我的猜想：“是不是因为我不信你，所以你没办法影响我？”
见他还是不说话，我决心使出杀手锏：“你喜食灵魂，却不主动觅食，非要人献祭，是不是因为你只能吃被献祭的灵魂，因为那是信仰的产物？你不回答，是不是因为我不信你，所以你没有办法对我说谎，干脆就不说话？”
这个问题其实也困扰我很久了，如果冥物足够强大，并且有了进食活体的欲望，没有道理不能自己觅食，何苦非要等每年一次的祭祀，苦巴巴地等上一个灵魂？
除非他只能吃被祭祀的灵魂。
想到这里，我心中的底气又足了两份，微微眯起眼睛：“再不回答，我就告诉村民们，你只是一个信则有不信则无的玩意儿罢了。”
冥物终于笑了，是一种很嘲讽地笑：“你觉得他们信吗？”
“本来我是不存在的，如你所说，”
冥物的声音里偷着一股子讥诮，听得我直皱眉头，“但是他们坚信我的存在，还给我祭祀，我就如他们所愿，顺水推舟地存在了。”
“后来他们越信我，想要得到的也越多，我呢，讲求公平，想要的多就要付出得多，一个无辜的灵魂正是可以满足现阶段的祭品。不管怎么样他们都会给我献祭的，对吗？”
“你既然知道我为什么存在，就能明查你不能拿我怎么样。”那团黑雾上飘下摆，看起来十分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