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XXIX

“威莱乌斯，这整个理论都是荒谬的。你不但企图把你们的这些影像塞进我们的眼睛，而且企图塞进我们的心灵。你们重复这些荒诞的故事难道就没有界限吗?你说，飞逝而过的影像有连续性，从而众多的影像弥漫成一片，形成一幅单一的图画。如果我不知道你这个提出观点的人自己也不明白其中的意思，那么我会羞于承认自己的无知，我实在不理解你的意思。你怎样证明影像的这种连续性?如果影像前后相继，那么影像又怎么可能是永久的呢?你说，它们在不断更新，因为原子库房里的原子是无穷的。这样就能使一切事物永久了吗?在这里你求助于‘对应法则’(如果我们可以在这个意义上理解你的‘平等’)，并说有一个瞬息万变的世界，必然也有一个永恒的世界。但是人们同样也可以说，有必死之人，必有不朽之人；有降生在陆地的人，也必然有降生于海里的人。你说过：‘有一种毁灭的力量，所以必然也有一种保护的力量。’我对此毫无疑问，但是这种力量只能保护存在的事物，而我根本不相信你们的这些神是存在的。

“不管怎样，我们要知道从原子中如何产生出这些诸神 ^[29] 的图景?如果原子存在(它们并不存在)，它们之间的运动和相互碰撞因而出现混合是很有可能的。但是它们不可能产生形式、形象、颜色和生命本身。因此，你的论证完全失败了，无法造出一个不朽的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