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不爱不伤害
没过几个月，赵羽生就出事了。
不等秦悦出手，席思扬那边的人就动手了。他们以为，搞垮赵羽生，再给他点儿甜头，他们就能从他那儿得到有关席思毅的消息，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赵羽生不是块儿好啃的骨头，任凭他们怎么威逼利诱，赵羽生就是不肯妥协。
“你应该明白，这件事，可大可小，只要你几句话，那人就能从医院出来帮你澄清食物中毒的事，除此之外，你还能得到一些好处。”
“哥，您说的那些好处小弟我做梦都想拿，可关键是我真不认识你们说的那个席什么毅，你说我一靠吃软饭为生的软骨头我用得着跟钱过不去吗？”
“要是你继续装糊涂不配合，那我可不敢保证医院里躺着的那个人会不会突然出个什么意外，要是哪天他真的死了，你跟何悦，免不了要给咱们的司法体系一个解释，你也知道，咱们国家是法治社会，出了事，那是要担责任的，我给你一天时间，明天要是再这样，那我只能呼吁大众拿起法律武器保护我们消费者的合法权益了，现在这形势，用不了几天，你们就会被人肉搜索，报纸新闻也会出现譬如‘黑心商家为牟利，不惜采购腐烂食材骗顾客，最终造成顾客食物中毒不幸身亡的悲惨结果。’就算你们以后刑满释放出来，怕也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这辈子，可就真的毁了。”
“我都说了我跟他只是在同一个监舍待过没有什么交集，你们怎么就不信呢？”
“小子，跟我打马虎眼，你也不想想，跟他同一监舍那么多人，我们不找别人偏找你，你该不会以为席爷养的那些人都是些废物吧？我劝你还是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不然，我可不敢保证你的何姐能不能安然无恙地出现在海城这个地方。”
“你威胁我？”
“这不很明显嘛，既然你都清楚，还问它做什么。”
“大家都是娘生父母养的，在你们眼里，人命到底算什么？”
“你想知道吗？好，那我告诉你。人命对我来说就像是那待价而沽的商品，不管什么样的人，都有其对应的价值，所谓价值，说到底，也就是可以用钱去衡量的东西。忘了告诉你，那个人其实早就患有癌症，活不了多久了，只要我一句话，他马上就可以死，还有，你的那支录音笔，没有任何作用，你还真是可怜，也是，像你们这种人，怎么可能知道这些东西，你也不想想，席老大能自己把自己送进监狱，你的只言片语，能对他产生多大影响，你以为，像你这种小喽啰，他会真的相信你把重要的事儿交给你做吗？你不过是他众多走卒里旁支末节的那么一小部分，好好想想吧，为了一个连利用都对你处处设防的老狐狸，赔上自己的一辈子，值得吗？”
“……”
从那栋别墅出来，赵羽生便上了南亦霖的车。
“哥，怎么样，这事儿还有回旋的余地吗？”
“回去再说吧。”
“好……”
“还是先不要回店里了，去老地方吧。”
“何姐那儿要不要说一声，她还等着你回去呢。”
“我在手机上跟她说吧。”
“嗯。”
南亦霖去那儿很多次都没见服务生像今天这样毛手毛脚。
“对不起对不起，我帮您拿去弄干净吧。”
“不用，给我拿点儿纸就好。”
“就交给他们去弄吧，要是进水就不好了。”
“好吧，那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是我的不对，谢谢您谅解。”
“好了，去忙吧。”
“好的好的，您稍等，我弄好就给您送来。”
“嗯。”
“哥，为什么不直接回店里，事情很棘手吗？”
“他们这次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我怕是不能继续在海城待下去了。”
“已经这么严重了吗？”
“不管得罪哪一边，后果都不是我所能承受的。”
“那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吗？”
“我不想把你牵扯进来，这件事你就不要插手了。”
“哥，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把我当外人吗？”
“我是不想让你惹上这麻烦。能把席思毅逼进监狱，他们的势力，不容小觑。”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我打算先送一些假消息给他们，趁他们还没发现的时候，带你何姐去南方，他们的势力大多都在海城，出了海城，他们也就不会这么猖狂了。”
“何姐知道你的打算吗？”
“我还没来得及说。”
“不如这样，我帮你把消息送出去，你跟何姐今晚就动身离开吧。”
“你真不怕他们找你麻烦吗？”
“哥，你帮了我这么多，现在你有事，我总不能在一旁看着吧。”
“好，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剩下的事我就都交给你了。我跟你何姐走后，你给徐梦颖安排一个职位，让她先干着。饭店就先不要开了，房租合约什么的你看着处理一下，至于我之前买的那个房子就先让她住着，其他的事咱们电话联系。”
“好，哥，你现在就动身吧，要是让他们发现就不好了。”
“嗯。”
拿着赵羽生给自己的东西，南亦霖从酒吧出来就直接回家了，他本来是想找姜梓道个别的，一想到自己可能会牵连到姜梓，索性他便拉黑了姜梓的联系方式并把它们都给删除了，给律师交待完剩下的事，已经是深夜，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南亦霖突然觉得夜晚的景色不像之前那么孤寂了。
姜梓，处理完这件事，以后，我们每年都在一起过生日，每个夜晚我都陪你看这万家灯火。不知道，你肯不肯给我这个机会……
从秦悦那里得到消息，余雅欣便来找姜梓了。
“你说赵羽生想害南亦霖？”
“我跟你解释不了太多，但姓赵的不安好心这是事实，就算你不爱他，看在朋友一场的份上，你就帮我劝劝他吧，好不好？姜梓，就当我求你了还不行吗？”
姜梓没想到，为了南亦霖，余雅欣竟会给自己下跪。
“你先起来，这事儿南亦霖应该有他自己的考虑，要不这样，我先给他打电话问一下看他怎么说。”
“好，那你赶紧打。”
微信不回，电话也不接，姜梓这才意识到，事情可能真像余雅欣说的那样严重了。
“他可能是拉黑我了……”
“我试试。”
余雅欣开了免提，这是她新办的手机号，这次，电话那头不再是用户在忙，而是正常的待接听状态。
“待会儿接通你跟他说。”
“嗯。”
不一会儿，电话那头就传来了南亦霖的声音。
“喂？”
“南亦霖，我好像被人跟踪了，我很害怕，不知道怎么办……”
“姜梓，你先别慌，听我说，你先往人多的地方走。把定位发给我，我马上过去找你。”
“他们追上来了，我在袭光公园附近，先不说了！”
“喂，姜梓！”
接完电话，南亦霖就开车往袭光公园那边赶去了。
“找几个人在袭光公园那儿等着，南亦霖一出现，就把他打晕。别让南亦霖看到他们的脸。”
“打晕他干嘛？”
“如果你不想他插手赵羽生的事，就按我说的做。”
“好，我马上找人。”
南亦霖以为，跟踪姜梓的那伙人是席思扬派来的，出来的时候，他都没敢报警。
刚到袭光公园，他就被人打晕了。
“他们得手了，接下来怎么办？”
“随便找个地方先把他藏起来，让他们检查一下他的手机，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好，我现在就给他们打电话。”
以南亦霖的性格，他是断然不会出卖赵羽生的，可赵羽生是怎么想的，姜梓就不知道了。
“对了，你顺便告诉那些人，如果南亦霖醒了，先不要给他吃的，就先那样晾着他。什么都不要做。”
“姜梓，我让你劝劝他，你整出这些事不够，你还想虐待他，你心怎么这么狠呐你！”
“好，那你现在就过去陪着他，当个好人，把什么都告诉他，好吃好喝伺候着，然后告诉他，赵羽生想害他，让他明哲保身，不要插手此事，你看他听不听你的话。”
“我……”
“你应该知道赵羽生把那块儿地方买下给他做总部的事，他们从特修班那会儿开始就有交情了，那期间赵羽生没少照顾他，你觉得就凭我的三言两语，能说的动他吗？”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先看看他手机再说。”
“那我先回去，咱们有事儿电话联系。”
“回去可以，但你千万不要去见他，也不要见那些人。”
“好。”
姜梓睡下没多久，余雅欣就打来了电话。
“他手机被窃听了，聊天纪录很正常，没发现什么。”
“这样，你让那几个人想办法从南亦霖那儿拿到赵羽生交给他的东西，让他觉得他们是赵羽生在躲的那帮人派过去的人就行。千万不要提及对方的姓氏。”
“好。”
姜梓没想到，事情竟然进行的这么顺利。经那伙人那么一说，南亦霖就把东西交了出来。
“姜梓，我们拿到赵羽生交给他的东西了。接下来怎么办？”
“这样，东西你先收好，待会儿拿过来。你让那些人把南亦霖的眼睛蒙住，天亮之前把他带到袭光公园附近让他下车。”
“好，那我现在过去找你。”
“嗯。”
幸亏姜梓前两天刚租了房，不然还真是不方便，赵羽生给南亦霖的东西是一个蜡封的小方盒，余雅欣跟姜梓打开一看，里面那张白纸上什么都没写，只画了一个作揖的人。
“这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看着应该是在求和吧。”
“你知道他在躲什么人吗？”
“知道，说起来，我家老爷子跟他也算有点儿交情。”
“难道赵羽生是想通过你家老爷子跟那人求和吗？”
“也不是没这个可能。听秦姐说，姓赵的以前可没少勾搭女人，那小子很会来事儿，以他的人脉，想得到这点儿消息，应该不难。”
“怪不得他会让南亦霖去送消息，看来他把退路都想好了。”
“那现在怎么办？这东西是留着还是扔了？”
出事后，何悦倒是给自己打过电话，听那意思，事情还是比较棘手的，要是就这样处理了，万一那人死了，何悦免不了要被追责，不行，她不能眼看着何悦被这些人陷害。
“他们既然已经出手，那应该是知道南亦霖跟赵羽生的关系，这次我们可以从中阻拦，下次可就不一定了，所以我觉得你还是请你家老爷子出面，做个和事佬，把这事给了了。你也知道，南亦霖在海城也没什么过硬的关系，他一直都把赵羽生当成是自己的兄弟，赵羽生的事儿一天不解决，他就不可能让自己置身事外。”
“可我不知道席思扬会不会卖老爷子这个面子。”
“不试一试怎么知道。”
“那南亦霖那儿怎么说？”
“暂时还是别让他知道了。”
“好，那我先回去了。”
“等一下，让老爷子拿上它，到时候说不定有用。”
“好。”
姜梓不得不承认，赵羽生做事确实谨慎。连余老爷子这层关系都能想到，他可真是用心良苦，步步为营啊。
不过也好，有他在，何悦至少不会吃亏，也算是了了自己的一个心愿。
眼看天就要亮了，这会儿南亦霖也该回来了，在沙发上眯了会儿，南亦霖就打来了电话。
“喂？”
“姜梓，能听到你声音真是太好了！对不起，都是我连累了你……”
“南亦霖，你怎么了？我没事儿。”
“你不是……”
此刻，姜梓并不想让南亦霖知道自己已经插手这件事了。
“怎么了？”
“哦……没什么，没事儿就好，没事儿就好。”
“南亦霖你怎么了？怎么感觉怪怪的？”
“没什么，不早了，早点儿休息吧。”
“等一下，我刚约你吃饭你怎么没回我？打电话也不接，是有什么事儿要忙吗？”
“哦对，我最近几天都比较忙。”
“这样啊。”
“可能不能过去找你了，你一个人要小心点儿，注意安全。”
南亦霖，对不起，我也不想骗你的。
“好，我知道了。”
“我还有事要忙，先挂了。”
“嗯。”
姜梓知道，这件事，不可能一直瞒下去，一晚上没睡，就算要解释，也该休息好了再说。
虽然知道南亦霖不喜欢自己的女儿，但见余雅欣主动来找自己，余老爷子最后还是妥协了。
这件事发生后，秦悦也不好再有什么动作，这几天，南亦霖忙着处理赵羽生的事，合约的事儿暂时被搁置了下来。余雅欣没想到，南亦霖竟然会主动来找自己。
“赵哥的事，谢谢你。”
“你都知道了？”
“嗯。”
“是姜梓告诉你的？她不是答应我不会说的嘛。”
“你的意思是姜梓也知道这件事？”
“我……”
不管怎么样，事情都已经解决了，他也不想追究那些事了，想到自己答应老爷子的事，南亦霖也不想深究姜梓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
“你家老爷子昨天晚上找过我……”
真是笨到家了，姜梓怎么可能告诉他嘛！现在好了，被他知道了。自己早该想到的，做好事不留名可不是老爷子做事的风格。
“他都跟你说什么了？”
“他说事情他会解决，让我不要担心。”
“就这些？”
“嗯。”
南亦霖总不能把余老爷子的原话说给余雅欣听吧，毕竟他答应过老爷子要保密的。
“你吃饭了吗？我让刘妈给你做点儿吃的吧。”
“好……”
余雅欣以为，南亦霖会拒绝留在这儿吃饭，没想到，他竟然同意了！
“你喜欢什么口味儿辣的还是甜的？”
“辣的。”
“好，我这就去跟刘妈说，你先坐会儿。”
“嗯。”
自那以后，南亦霖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一直守在余雅欣身边，跟她过着平常夫妻的生活，那种日子，余雅欣做梦也不敢想，没想到，它就这样发生了。
乔远溪和杨瑜旅行回来的时候，余雅欣已经怀孕了，看着手里的结婚证，余雅欣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一样。
“今天下午，咱们去见一下老爷子吧。”
余雅欣没想到，看到自己怀孕，南亦霖竟如此高兴。要是换作以前，别说是主动提议了，就算自己再三恳求，他也不见得会答应。
“好，都听你的。”
现在，自己已经按老爷子的要求做了，接下来，就是老爷子兑现承诺的时候了。
这次见面，林蜜颜的态度明显比上次好了很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上次那件事的缘故。
“雅欣，你们来了？快进来。”
“我爸呢？”
“在花园剪草呢。”
余雅欣刚想说些什么，南亦霖就开口说了起来。
“你身子不方便，先在这儿坐会儿，我过去叫他吧。”
“没那么夸张，你又不知道花园在哪儿，还是我去找吧。”
“那我跟你一起去。”
“好。”
见南亦霖对余雅欣如此体贴，林蜜颜突然觉得有些后悔。老爷子虽说有钱，对自己也算迁就大方，可说到底，没有年轻人的那种体贴和浪漫。
“老头儿兴致不错嘛，还修起草来了。”
看着女儿如此高兴，余老爷子自然也觉得高兴。
“哈哈哈，你这丫头……”
“伯父……”
“嗯。”
“老爷子，你马上就要当外公了，高兴吗？”
“哎呀！是吗？那别站着了，快进去吧，真希望能早点儿见到我的小外孙。”
“放心，他跑不了。”
“你这丫头……”
见过老爷子没多久，之前称自己是食物中毒的那个人很快就出院了，没过几天，赵羽生就带着何悦回来了。
“亦霖，这次的事儿，哥都记下了。”
“哥，这么见外干嘛，你跟何姐没事儿就好。”
“咱们都是蝼蚁，活在这世上，难免要受欺压。这次没事儿，不代表以后也会没事，我跟何姐商量过了，我准备卖掉房子，离开海城去南方。”
“那你们还打算回来吗？”
“不知道，可能回来，也可能不回来。”
“也好，免得到时候又出事。”
“我们过几天就走，你自己小心点儿。”
“嗯。”
老爷子在的时候，在海城，别人还能卖他几分薄面，要是哪天老爷子不在了，他这个女婿，怕是没什么面子可卖了。
跟杨瑜买完东西出来，在街上走的时候，看到南亦霖陪余雅欣逛街，乔远溪顿时停下了脚步，看那样子，应该是快生了。
姜梓怎么能跟有妇之夫牵扯不清，不行，他得找姜梓好好谈谈。
“怎么了？你在看什么？”
“你先回家吧，我有事儿要忙。”
“乔远溪！”
顺着乔远溪刚才看的那个方向看了几眼，杨瑜并没发现姜梓的身影，要真是她，乔远溪应该会追上去而不是掉头，这样看来，应该是公司的事，这样想着，杨瑜心里就不怎么难受了。
原以为彼此不会再有交集，没想到，乔远溪会在这时打来电话。毕竟是自己喜欢的男人，犹豫了一会儿，姜梓便接了起来。
“喂，怎么了？”
“你在哪儿？”
“什么事儿你说吧。”
“见面再说。”
“我在上班，不方便。”
“那等你下班再说。”
“好。”
上完课出来的时候，姜梓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自从赵羽生离开后，南亦霖有段时间没联系自己了，不是说余雅欣怀孕了嘛，他不好好照顾孕妇，给自己打电话干嘛。看了一眼手机，调成静音后，姜梓就把它放回了包里。
“就知道你会这样。”
“真是尴尬……”
做坏事被抓包的感觉还真是让人尴尬，以为调成静音不接就可以给他营造一种自己在忙的错觉，比拒接要来的委婉些，没想到，竟然被当事人给看见了。这感觉，还真是不好受。
“姜梓，一些事我现在不好向你解释，给我三年时间，三年后，不管是朋友或是恋人，我都会尽心尽力去做，这期间，不管你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请记得我今天说的这些话，我……”
“南亦霖，我承认很多时候我确实需要像你这样的朋友，作为朋友，我可以尽我所能甚至拿出我所有积蓄助你摆脱眼前的困境，但我就是没办法把你当作是我的另一半去看待，那种感觉不是你对我好就会有的。你明白吗？”
“我知道，上次你为了不让我受牵连，才会想出那个办法，我不怪你，经过那件事，我才明白被人在意是多么难得的福分，不管你怎么想，我都把你看作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人，不管是朋友或是亲人，在我心里，你都有不可替代的位置。所以以后，希望你不要再不回我的消息，我就这点儿要求，你能答应我吗？”
“好，我答应。”
“不能反悔。”
“嗯。”
“我还有事，就不送你了，你自己注意安全。”
“我知道，你去忙吧。”
“好。”
要不是答应过老爷子，南亦霖真想送姜梓回去。
有些时候，人就是这么奇怪，为了心中的那点儿念想，每日奔波劳累，始终却不觉得辛苦。
因为晚上还有手语课要带，姜梓便和乔远溪约在公园见面。
“这么快就度完蜜月了？”
“他老婆怀孕了你知道吗？”
“你是说南亦霖吗？知道啊。”
“你早就知道他有老婆对不对？”
“对，他们的事还是我撮合的。”
“你撮合的？那你跟他……”
“有奸情呗。”
“你！姜依悦，你以前不是挺有边界感的嘛，你怎么能跟一个有妇之夫牵扯不清？”
“你现在不也是有妇之夫吗？怎么？这就开始厌恶人家想找你的旧情人了？”
“旧情人，你是在说你自己吗？”
“我好像忘了，你的旧情人可不止我一个。”
“姜梓，你非要这么说话吗？”
“这难道不是事实吗？新婚没多久你就跑来关心我的事，看来你确实很闲。没想到，你这么喜欢跟人搞暧昧。”
“用不了多久，我们就会离婚。”
到时候，我就不是什么有妇之夫。
“离婚？所以你是要干嘛？吃我这颗回头草啊？乔远溪，你可真有意思，你觉得这世上就只有你一个男人了是吗？我就非得守着你是吗？你以为你一招手，我就会巴巴地儿跑过去迎合你欢迎你是吗？你真觉得自己有那么大魅力吗？”
“我有没有那么大魅力你不都已经感受过了吗？能让你主动，想必我也不是太差吧。”
“乔远溪，你是不是觉得自己交往过很多女人就真成情圣了？”
“情圣？没想到你对情圣的评价标准竟然这么低，要是他老人家知道你拿他跟我比，那还不得从棺材里面蹦出来啊。”
“没想到你这么有自知之明啊，要没有其他事，我就先走了。”
“你就打算跟他这么不清不楚下去？”
“对，我就喜欢这种不清不楚的关系。”
“你非要把你的情绪表现的这么明显吗？”
“我有事儿，先走了。”
“心虚了？”
“我有什么好心虚的？”
“你在故意气我。”
“我气你？你的意思是我跟别的男人搞暧昧就只是为了要气你？乔远溪，你的想象力可真是丰富。”
“不是吗？”
“随便你怎么想。”
“既然这么在意，为什么就是不肯挽留一下呢？你知道的，只要你开口，我就一定会留下来，可你就是不开口，非要把所谓的主动权留给我，让我为难，因为你知道，在这段关系里，我不像你那么沉得住气，我一定是那个最先妥协的人，所以你总是有恃无恐，对我毫不在意，如果赌气能让你开心，那你现在为什么要生气？”
“我没有生气。”
“你撒谎，姜依悦，什么时候你才能对自己诚实一点儿？”
“诚实？乔远溪，你对自己很诚实，可你现在快乐吗？”
“至少我知道自己是在做什么，会不会后悔。”
“那是你的活法，它不一定就适合我。”
“不是的依悦，只要你肯面对，不管结果如何，起码我们没有遗憾。”
“你这是在教我怎么活吗？”
“不是，我只是希望，你能活的开心一点儿。”
“开心？乔远溪，你跟别的女人结婚，你希望我开心？你是觉得我的姿态不够低还是说你觉得我根本就不会伤心，你觉得我已经滥情到在随便一个男人面前就能脱衣示爱的地步吗？还是说你已经习惯了女人的投怀送抱，觉得那不过是各自求欢的一种普遍现象？”
“不是，我没有。”
“你有！只是你不想说出来罢了，乔远溪，你让我觉得自己很下贱。”
“依悦，我……”
看着姜梓离开，乔远溪本想上去阻拦的，可不知为什么，突然就怔在了原地，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姜梓那么孤冷的一个人，能做到那个地步，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了，自己明明知道，为什么还要奢求太多，她不是一个会把喜欢挂在嘴上说来说去的人，自己怎么能勉强她做她不喜欢做的事呢？她的情绪，从来都只是藏在心里，更何况，是对自己这样一个滥情男人的爱呢？乔远溪，你是真的不懂她，还是一直都太了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