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狠心的女人
虽然留了联系方式，但自从上次在酒吧见过面后，乔远溪就去了外地，没想到，今晚他会在酒吧出现，刚开始，杨瑜还以为是自己眼花认错人了呢。
“还真是你，我还以为，你再也不来了呢？”
“就因为你的一句喜欢所以我就得退避三舍吗？这段时间，怎么都没联系我？难不成你是在为上次的事儿生我的气吗？”
“联系有什么用，不管再怎么联系，你也不会跟我过日子，我现在过得很好，你也看到了，我每天都很开心。”
“你高兴就好，我在这附近给你租了间房子，虽说不是很大，但条件比你租住的地方稍微好一点儿。”
“就因为我喜欢你，所以，这么快，你就准备包养我了？”
“以你现在的工作收入，交房租应该不成问题。”
“乔远溪，你知道你最大的毛病是什么吗？”
“跟女人有关是吗？除了怜香惜玉目前我也想不出什么来了。”
“你就不怕我赖上你吗？”
“你不会。”
“没试过，你怎么知道我不会？”
乔远溪没想到，杨瑜会在这时凑上来。
“杨瑜！”
乔远溪觉得自己只是轻轻推了一下，没想到，下一秒，杨瑜就趴在了地上。不一会儿，四周就围了好多人。
“怎么了？”
“不知道啊。”
“好像是这女的勾引那男的，人不愿意就推了她一把……”
人群躁动之际，几个保安模样的人不知从哪里跑了过来。
乔远溪刚俯下身，就被他们推了开来。
“杨姐，您没事儿吧？”
“没事儿没事儿，刚才没站稳不小心摔倒了，你们去忙吧。”
“您真没事儿吗？”
“真没事儿。”
“好，那有事儿您叫我。”
“嗯，去忙吧。”
那群人离开后，不等乔远溪伸手，杨瑜就自己从地上站了起来。
“对不起……”
“又不是霸王硬上弓，你使那么大劲儿干嘛？”
“我……”
“算了，那么多对象真是白谈了，还说什么怜香惜玉，我看你根本就是毁天灭地。”
“那这样好了，一年的房租就当是我赔礼道歉好了，你看这样行吗？”
“行啊，不过是被你推了一把，就挣来一年的房租，比那些专业碰瓷的运气好多了。”
“……”
不管怎么说，自己刚才的举动确实有些冒失，让彼此都很尴尬。
“过年的时候你去哪儿了？我给你发信息怎么没回？电话也不接，本来还想找你一起喝酒的，没想到，怎么都联系不上。”
“我有些事需要解决，那几天在国外，没怎么看手机。”
“不错嘛，都能去国外了。”
“工作需要。”
“今天你过来就是为了跟我说房子的事啊？”
“嗯。”
“那你什么时间有空？”
“什么意思？”
“搬房子啊！难道你不希望我现在就搬过去吗?”
“你叫搬家公司帮你搬吧，我明天得出差，没时间。你现在不是已经下班了吗？”
“可以这么说，我最近带了个徒弟刚上手，所以我的工作也就没有之前那么忙了。”
“那趁现在有空先过去看下房子吧，到时候你也好找地方。”
“好，房东在吗？”
“他们在国外，就算回来也是偶尔过去看一眼，不会待太久。”
“还租房子，你这是在心疼我吗？”
“随你怎么理解。”
“乔远溪，你知不知道，女人很容易乱想的，你这样，我会以为你是在意我。”
“在我心里，你一直都是很好的朋友，难道你对朋友一点儿都不在意吗？”
“是啊，你对女生一向都很温柔，我应该早就习惯了的，可能是出来太久，好长时间没被人在意，所以就突然变得敏感了，我怎么能因为一间房子就胡思乱想呢？更何况还是租的。我的在意，还真是廉价。”
“杨瑜，不管怎么样，我都希望你好，希望我身边所有人都好，高凡他很担心你，找时间给他回个消息吧，就算你不想跟他结婚，也不要让他一直为你担心。”
“就说你怎么会这么好心，是他让你这么做的对不对？”
“不是，他现在还不知道我见过你。”
“真的？”
“我有必要骗你吗？”
“他应该很恨我吧……”
“不知道，不管怎么说，你都不该那样对他。”
“你也觉得是我做错了是吗？对，我承认，我不应该在新婚当晚逃跑，可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跑？”
“为什么？”
“就像你没办法接受除姜依悦以外的人做你的妻子，我也没办法接受自己跟高凡睡在一张床上，我原本以为，只要时间一长就好了，他对我那么好，我嫁给他以后会很幸福，大家不都说感情什么的都是可以培养的嘛。可当他走到我面前用手抚摸我的脸想要亲吻我的时候，我没办法假装不知道，我没办法让自己置身事外，这跟他对我好不好没什么关系。”
“可你不该……”
“我知道我对不起他，我知道我跑出来会让他难堪，可我要是不走，我就跟死了没什么区别，你让我怎么给他回消息？啊？你让我跟他说什么！？当年要不是你拍拍屁股走了，我会赌气嫁给他吗！？明明说好了过完年咱两就结婚，可一转身你人就没了，你把我当什么了！？冲喜的工具吗？”
“我根本就不想结婚，你知道的。再说当时也只是那么一提，两家都没有问帖什么的，也没几个人知道……”
“可你爷爷知道，我爸妈他们也知道，你不忍心让你爷爷失望，你就忍心让我难堪是吗？”
“那会儿我爷爷去世，我没想那么多，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会这么在意……”
那时爷爷虽然提过他俩的婚事，但杨瑜父母却不怎么愿意，爷爷死后，杨瑜父母便再没提过这件事，乔远溪以为它已经过去了。没想到，杨瑜却当真了。
“对不起？当初你走的时候有想过我吗？你没有！就是因为你知道姜依悦她还没结婚，所以你就急着想去见她！刚开始我也以为爷爷的离去对你打击太大，所以你才闭口不提咱两结婚的事，我甚至都怕我父母为难你提前跟他们说了很多好话，可我没想到，你压根儿就没打算跟我结婚。乔远溪，事情弄成现在这样你也是有责任的。”
“我知道……”
“知道有什么用？知道你就能补偿我补偿高凡补偿我们所有人因为你受的伤害丢的脸吗？你什么也补偿不了。”
“对不起……”
“真是没劲！”
乔远溪知道，现在不管自己说什么，也都无济于事了。
“你哪怕是发个火骂我几句也好，别让我像个怨妇一样自言自语好不好？你知不知道我最讨厌你们这样，你这样，高凡也这样，你们究竟想做多久的好人？想让我内疚到什么时候！？”
“我不是想做什么好人，我知道，自己压根儿就不是什么好人，我承认，当初我确实是想利用你让我爷爷能在有生之年看到我结婚，了结他的一个心愿，你也知道，爷爷一直都很喜欢你，虽然我一直都很记挂她，但那几年，我跟她都没有联系，所以，我就只能想到你了。我以为你会理解……”
“理解什么？理解我们的婚姻只是为了哄你爷爷高兴？理解你只是把我当作一个可以为你两肋插刀的朋友？乔远溪，你很自私你知道吗？”
“我承认，我们都很自私，一点儿也不愿将就。杨瑜，我来找你，不是因为我对你有多么大的愧疚，而是我当初不该有利用你的念头，错就是错了，一直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就算你嘴上不说，可你的心都记得。”
“乔远溪，咱两结婚好吗？姜依悦她不爱你，她不会再回来了，你难道就不明白吗？”
“我见过她了。我也知道，我的那些事，是你用小号告诉她的。”
杨瑜怎么也不会想到，乔远溪会跟姜梓相遇。
“她都跟你说了！？”
“都过去了，我不怪你，你说的对，我不做，别人就不可能知道，所以，这些年，我一直都在想办法改，杨瑜，我们都是偏执的人，容易让身边的人受伤，可我们还有选择，不要把彼此的关系闹的这么僵好吗，我承认，因为姜梓，我以前是怪过你，可我们不能一直这样什么都不做，任由事情继续糟糕下去。”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为什么还来找我？”
“你现在这个样子，跟我那会儿很像，你迷路了，需要有人指引。”
“你是那个人吗?”
“不是。”
“那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
“杨瑜……”
“别说了，我又不瞎，迷什么路。”
“可你真的快乐吗？”
“就算我不快乐你会哄我吗？你不会！所以我劝你还是别浪费时间了。”
“好，等你什么时候想面对了再说吧，房子的位置我发你手机上，明天你自己过去看吧，我有事，先走了。”
“乔远溪，如果你真的对我心怀愧疚，就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替我跟高凡说声对不起，还有，他什么时候结婚，我什么时候回去。”
“你这不是为难他吗？”
“我们不都是仗着别人的那份喜欢才去为难他们的吗？怎么？你看不惯啊？”
“你这样对他不公平。”
“那你对我公平吗？”
“除了两年前的不辞而别，作为朋友，其他事我问心无愧。”
“随便你好了，这些话你跟不跟他说，对我来说都没多大关系，因为现在是他想见我，不是我想见他。”
“你怎么能这样对他？他对你没什么恶意。”
“就是知道才这样做啊，你不是要走吗？你不走我就先走了。”
杨瑜说完，就快步从乔远溪身边走了过去。
“杨瑜，你可以不喜欢他，但你不能一直这么晾着他，说句抱歉有那么难吗？即使做不了夫妻，你也不该一直这么躲着他！”
“你不也晾了我好几年嘛，现在，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以你朋友的资格。”
“我不接受。”
杨瑜说完就走了，留下乔远溪一个人站在那里。
一直以来，乔远溪都很招女孩儿喜欢，这一点儿，杨瑜知道，姜梓也知道，可不同的是，在姜梓面前，他起码还会装一装，克制一下自己，可在杨瑜那儿，他就什么都不管不顾了，谁会愿意自己喜欢的男生在自己面前八卦别的女孩儿呢？可乔远溪一直都是那么做的。
乔远溪，你让我伤心，那我就让别人伤心。
带父母出去，是姜梓一直以来的心愿，现在，她终于做到了。也算是了了自己的一个心愿。
“我还以为你不回海城了呢？可你编这么个谎来骗你哥，是不是有点儿过了啊？你就不怕他知道后生气吗？”
“只要你配合的好，他就不会知道。”
“姜梓，你这女人心好狠啊！他可是你的亲哥哥，从小到大为你打了那么多次架，你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在那儿伤心难过不管，还火上浇油。你就那么气他啊？”
“嗯。”
“就因为他这次豪赌压错了注？”
“不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很多时候我都气他不争，做事不是投机取巧就是想着怎么打马虎眼，能混就混，就算他一年到头挣不来什么钱我姐多少也会帮衬着他，家里也有我妈在那儿死撑着，就算情况再怎么糟，也不至于饿死。可日子不能一直这么凑合着过下去，不是我们心疼那几个钱，但真的是长贫难顾，他就像是一颗没有根的树，做什么事都没个耐心，结果自然好不到哪儿去，其实最痛苦的人是他不是我们，我们充其量就是多给他些钱，帮他解决一些小麻烦，可他一点儿都不自信，做起事来也没个规矩，时间一久，连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能有什么出息，你还能指望他什么，说实话有时候我确实挺恨他的，可更多的是心酸，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哪能一下说的那么清楚，更别说是亲人之间了，那就更说不清了。他苦我知道，可他不能因为自己苦就不顾别人的死活，这些年他只知道报怨，从来都没想过别人的不易，他的心里，已经没有爱了，我不能放任他这样下去了。”
“可他都三十好几的人了，你突然一下子把他的退路给断了，要是他撑不住想不开那可怎么办？”
“以前他可以撑不住，现在有了孩子，不一样。”
“也是，作为男孩子，他总不能一直逃避，这次回家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人给你介绍对象？”
“没有，现在哪还有我这个年纪还没结婚的男孩子啊？”
“乔远溪呢？最近几个月他有没有联系你？”
“过年的时候倒是发了几条消息，再后来就没有联系了。”
“我真搞不明白你两咋回事，你明明喜欢他，却非要搞得这么麻烦，若即若离的有意思吗？依悦，咱两这年纪真是该收心了，再这么玩下去，真的就只剩孤独终老了。”
“是啊，孤独终老，听着确实挺可怕的。我爸不知道怎么做一个好丈夫，我妈不知道怎么做一个好妻子，在他们身上，我看不到两个人结合的好处，我只知道，结婚只会让自己的日子更难过，把一个好好的人变得面目可憎，让人厌恶，不管他们当初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结的婚，我只知道，在一起过了快三十年，他们只知道用最恶毒最难听的语言咒骂彼此，看着他们，我真的觉得好可怕，明明都那样厌恶了，却还是要捆绑着过日子，一生中大把的时间都在相互抱怨中度过，不管谁对谁错，很多时候，我都替他们感到不值。”
“老一辈的相处就那样，有什么事就知道吵，从来都不想着好好商量解决，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有的孩子。”
“阿妹，你这话题扯的……”
“本来嘛，如果不那样，怎么有的咱们？”
“反正我是想象不到，换个话题吧，感觉咱两说这好奇怪啊。”
“要不这样，咱两改天约个时间去相亲吧?我听他们说现在流行那种群面相亲，你跟那里的每个人都有机会聊上几句，就当是去玩了好吗？我一直都想去来着，可就是有些害怕，想找个伴跟我一起。”
“阿妹，我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赶紧找个工作安顿下来，相亲的事儿过两天再说，要不这样，你挑日子，然后通知我就行，我随时待命。”
“你这么快就把钱花完了？”
“虽说没到弹尽粮绝的地步，但也差不多了。”
“二老平时那么节俭，看你这么花，难道就没说什么吗?”
“都是半截身子埋土里的人了，很多事也想开了，这次出去，他们倒也挺配合，一路上几乎没怎么吵，就像两小孩儿似的寸步不离地跟在我后面，生怕我把他们弄丢了。其实很多时候，我都想跟他们好好说话来着，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时间一长，他们好像也就习惯了，就算没有什么错，也在那儿不吱声，像是真犯了什么错似的，明明知道是自己过份了，可道歉的话就是说不出口，有时候真觉得我们是上辈子的仇人，互相折磨，更可怕的是，明明恨的要死，却就是断不了这层联系，就这么撕扯着怨恨着，没有尽头。”
“好好的一家人，被你说成这样，真是瘆得慌。”
“可这就是事实啊，我总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吧。”
“那以后过年还回去吗？”
“看情况，你也知道，我这人最善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