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KTV
失去了女儿,也失去了家庭,也就失去了值得牵挂的东西。谢小白一时之间觉得简直是心无旁骛,一心全都扑到了事业上,对于燕北飞从上海带回来的那些照片,谢小白仔细地研究了几遍,认为可以将这些作为自己将来发展方向的一个参考,但冷静下来之后,又觉得还有点不满足。
她想要更大的发展,但具体应该是一副什么样的蓝图,她心里确实没谱。当然,这个事情不能着急,需要慢慢等,瓜熟蒂落是自然而然的事,着急没用。
刘青和张凯的生意也还不错,但谢小白自打经历了丢失丑妹的事情之后,心量放开了很多,已经没有过多的想要争强好胜的心,反而觉得一切和平共处才是最好的状态。所以,她也乐得看刘青的食为天每天顾客盈门。
食为天其实主要是张凯在管理,因为刘青要喂养孩子,她也就偶尔到店里面来张一眼。而张凯毕竟有那么多年管理店面的经验,这个对他来说就是轻车熟路。
自从生孩子之后,刘青也觉得住在燕家不好,燕北飞整天拿着孩子逢人就问是不是像自己,这些话总会传到刘青的耳朵中,刘青也觉得脸上挂不住,这分明就是她不守妇道的铁证,燕北飞就是一个十足的受害者。
刘青一动心思,刘金锁也建议她干脆断开吧,给别人一条路,其实也是给自己一条路,人活一张脸,咱还是得顾忌点。刘青觉得爸爸说的在理,搬回了娘家。自然,燕北飞也不怎么来看望。
孩子半岁的时候,张凯干脆也住进了刘家,正式和刘青成双入对登堂入室,在教孩子学说话的时候,也直接让孩子喊张凯爸爸。
因为他确实是爸爸。
虽然没有和燕北飞办理离婚手续,但是实际上已经算是离了婚。刘青长期和张凯住在一起,和燕北飞几个月都不见一面,这很说明问题。
至于谢小白的谢氏火锅店,毕竟网红了这么久,寻常同行是不可能对他产生威胁的。此刻的谢家和刘家,获得了难得的安定,殊为不易。
半年时间内,谢小白还清了父亲欠下的所有欠款,包括从银行贷的款。很多村民在收到钱之后简直感动的热泪盈眶,因为随着谢春生的撒手而去,很多村民几乎已经放弃了再收回钱的希望。
不光这样,谢小白还开了一家分店,就在江北的观音桥商圈内,这个分店就交给燕北飞负责打理。因为距离张凯和刘青的食为天有一定距离,所以一般情况下也不会碰面,燕北飞倒也不用担心。
那一天,美食节上认识的几个朋友到重庆来玩,其中包括组委会那个瘦瘦的女孩子,一行人还专门到谢氏火锅来品尝了一下,谢小白在第一时间认出了大家,并且很大度地免了单,还心怀感恩地说如果不是你们,我可能也不会有今天,我没有登门道谢,就已经很不好意思了。这样双方就都很开心,一开心,就觉得光吃火锅不够尽兴。作为东道主的谢小白,在火锅吃完之后,又带着大家去KTV唱歌
包房里,谢小白安静地坐在一边,以一种欣赏的姿态看着朋友们唱着。燕北飞举着一个啤酒瓶子走过来,将嘴唇凑近谢小白的耳朵,说唱一首吧,我帮你点。
谢小白也一时技痒,微笑着点了点头,燕北飞对她很是了解,知道她拿手的是什么,很快点好,还直接切歌到下一首。
音乐响起的时候,谢小白接过话筒,和着音乐深情起唱:让我们敲希望的钟啊,多少祈祷在心中,让大家看不到失败,叫成功永远在……
谢小白唱的很好,结束的时候就连机器里传出隆重的鼓掌声,分数100.大家就忙向谢小白祝贺,说想不到你唱的这么好,来,走一个。
不知不觉,谢小白已经喝了不少的酒。燕北飞似乎比较开心,他坐在谢小白身边,静静地欣赏着她,不时地就举起酒瓶,抿一口。
谢小白感觉到燕北飞的异样,转头看着他:“怎么了?”
这一问,燕北飞倒显得有点不好意思起来:“没什么。我觉得你现在的状态很好。”
谢小白不解地:“现在的状态?”
燕北飞忙解释:“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好久没看到你能这样放松了,你应该多出来玩一下。”
谢小白知道,燕北飞是怕自己误解,如果所谓的状态好就是没了丑妹,那可就不怎么美好了。
燕北飞站起身:“我去上个厕所。”
燕北飞晃晃悠悠地出去了,一看就是喝的有点多,谢小白还专门追过去问了一句你没事吧,燕北飞回过头,微笑着看着谢小白,夸张地摇头,说没事。谢小白自然也没有多想,接着跟朋友唱歌喝酒。
在燕北飞出去上厕所的这段时间里,谢小白又唱了一首歌,再次获得了大家的掌声,当然,在别人唱的时候,谢小白也是真诚地鼓掌和赞赏。
几首歌过去,燕北飞都没有回来,谢小白觉得时间有点久了。担心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应该出去看一下,于是也离开了包间。
走廊上到处传出鬼哭狼嚎似的的歌声,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走廊上都没有燕北飞,谢小白循着指示牌,一直朝男厕所的方向走,来到男厕门前,她不好贸然进去,于是站在门口朝着里面喊着:“燕北飞,你在里面吗?燕北飞!”
没有声音。
谢小白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正在她准备去找服务生帮自己进去看一眼的时候,突然就从厕所里面传出一个比较微弱的声音:我弄死你!
其实这声音已经完全听不出来就是燕北飞的,但是凭着一种本能,谢小白断定,这就是燕北飞的声音,毫无疑问,肯定出事了。此时此刻,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有别了,谢小白三步并作两步跑进了男厕所里面。
事实证明她的判断没错,里面的确是燕北飞,但是不是他一个人,而是两个,确切地说,是两个缠在一起的男人。
一个染着黄毛的年轻人,正左手揪着燕北飞的头发,右手不断地往燕北飞的脸上打着,而燕北飞的右手手掌托着年轻人的下巴,五根手指使劲地扣在年轻人的面庞上,将年轻人的脸高高地向上抬起。
这个还不算搞笑,搞笑的是,二人的裤子都褪在脚脖子处,露出两个光光的大白屁股。
谢小白叫喊着:“快松开你俩!”
年轻人:“松开也可以,你叫他先松。”
燕北飞:“你先松!”
谢小白:“你俩不觉得丢人吗?光着屁股好看是吧,要不要我把所有人都叫过来参观一下?”
二人似乎此时才意识到还光着屁股,也同时意识到这个站在他们面前的是个女人,而且是一个还算年轻的女人,羞愧感顿时就涌了上来。燕北飞先松了手,年轻人觉得脸上的压力没有了,也松开了抓着燕北飞头发的手,二人得到了解脱,同时以极快的速度提上了裤子。年轻人头也不回,边系皮带边大步走出厕所。
燕北飞:“你怎么来了?”
谢小白:“是啊,我要是不来,怎么知道你在光着屁股跟人打架呢,多大的人了,还跟人动手。”
燕北飞对着镜子轻轻地理着自己的头发,边悻悻地说:“是他先动手的。”
随着燕北飞的手在头上的整理,一缕缕头发飘落在地上:“我靠,看给我揪掉多少头发。”
谢小白已经退到男厕所的门外,侧着身子对着里面的燕北飞催促着:“走吧。你说你喝那么多干什么?”
猛然间,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还有年轻人的声音:“就是那娘们,那孙子肯定还在里面。”
谢小白回头一看,正是刚才和燕北飞打架的黄毛小子,此刻,他的身后跟着三个男人,正气势汹汹地赶过来,其中一个手里还抓着一个啤酒瓶子。
不用问,这是黄毛小子叫来的援兵,是来寻仇的。
谢小白忙赶上一步,挡在他们面前:“干什么你们?”同时,他朝男厕所里面喊了一嗓子:“燕北飞,快跑!”
燕北飞也意识到情况不妙,他慌忙从里面跑出来,但是晚了,三个男人已经堵在门口,燕北飞失去了逃离的最佳时机。
谢小白害怕燕北飞吃亏,她张开双臂挡在燕北飞的身前,声嘶力竭地喊着:“刚才不是已经打过了吗,你们还想干什么?”
黄毛小子:“没什么,还没有打完!”
拿啤酒瓶子的男子正准备窜上一步将瓶子朝燕北飞头上抡的时候,两个穿着保安制服的人跑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三四个服务生,他们边跑边喊:“干什么你们。”
很显然,他们是被叫喊声吸引过来的。
话到人到,两个保安手举着橡胶棒,挡在谢小白和四个男人之间:“要打架到外面打去!”
拿着啤酒瓶的男人大约四十岁的样子,留着平头,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样子,但是从镜片背后的眼神里却透出一股凶光。此刻,他右手拿着啤酒瓶,正不断地拍打在自己的左手手掌上。那种单调的声音,传达出的是一种震慑。此刻这个男人轻蔑地笑了笑,对着燕北飞:“走,到外面。”
谢小白还是像一只母鸡一样,张开双翅护佑着身后的鸡仔:“打架没个好,刚才已经打完了,你们还没完了?”
眼镜男根本不接谢小白的话,而是将目光越过谢小白,望向他身后的燕北飞:“怎么,一个大男人,靠个女人保护?我在门口等你,不管谁是谁非,事总得说个明白。”
男人说完朝门口方向而去,走了三步,转回头说了一句:“对了,这个KTV就只有一个门。”
男子又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黄毛小子和另外两个男子跟在他身后,四个人拐过一道弯,消失在门口方向。
谢小白对着两个保安:“我们怎么办?”
保安:“对不起,这个事情我们帮不上忙,只能你们自己解决。”
谢小白:“可是这是在你们的场子里呀?”
保安不高兴地:“你这是什么话?这个地方是让你们来玩的,不是让你们打架的!要照你这么说,你要是在这里杀了人我们还得陪着一起挨枪子儿?”
一个服务生凑近谢小白,低低的声音:“赶紧报警。”
经服务生一提醒,谢小白这才想起来应该报警,也想起来自己的包里有手机,她拉着燕北飞跑回包间,拿出手机在走廊拨打了报警电话,燕北飞也已经将刚才的事情跟成都的几个朋友说了一遍。
但是,这几个成都朋友或许是因为感情不够,对此事并没现出多么的义气。这倒也能理解,毕竟她们跟谢小白也仅仅就是一面之缘,谈不上有多深的交情。其二,这几个朋友里面只有一个男人,你总不能指望几个女人能两肋插刀吧。
燕北飞此刻正靠在走廊的墙上呼呼喘着粗气,看得出来他似乎心有惊惧,这也难怪,毕竟刚打完架,而且门口还有一场架等着打,而等着的这一场,就是一场毫无悬念的被虐。
谢小白走过去抱了抱燕北飞,燕北飞努力挤出一点微笑:“没事。”
他还在安慰谢小白。
谢小白轻声地:“到底咋回事?”
燕北飞:“喝多了,他站我旁边尿,我晃来晃去的,一不小心尿他身上了。”
听着燕北飞的讲述,不可避免地在脑海中出现燕北飞手握着丁丁左右扫射的样子,估计当时口中还吹着口哨。
脑补到这里,谢小白禁不住想笑。
此时,黄毛小子嘴角叼着香烟,一摇三晃地走了进来:“龟儿子,你硬是要做缩头乌龟吗?要不这样,跪下来喊一声爹,老子就放过你。”
这可就是赤裸裸的羞辱了,燕北飞忍不了,他跟着黄毛小子就往外走。黄毛小子眼见自己得逞,眉开眼笑地在前面领路。
依着谢小白,就应该等在原地,等警察来了,一切也就解决了,但是此刻,她也只能跟着二人朝门外走,总不能让燕北飞一个人出去吧。
三个男人,其中一个守在门口,空啤酒瓶酒摆在他的脚边,另外两个蹲在不远处的马路牙子上正在抽烟。
谢小白紧跑几步,跟在燕北飞的身后,刚一踏出KTV的大门,站门口的男人已经冲过来,一巴掌打在燕北飞的脸上。另外两个蹲在马路牙子上抽烟的男人见状也站起了身子,朝燕北飞而来。
谢小白拦在燕北飞身前:“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朋友不对,我给钱,给这位兄弟洗衣服,不不,我给他买新衣服,这总行了吧?”
说着,谢小白已经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百元大钞朝前面伸着。
黄毛小子不屑地:“你觉得现在还是衣服的事吗?”
谢小白:“那你们说怎么办?什么都好解决。”
黄毛小子:“我说了,跪下叫爹。只要叫了,这事就算完。”
谢小白:“你们欺人太甚了吧?”
黄毛小子气焰不减:“我就欺人太甚了,怎么地?”
谢小白慢慢将钱收回去,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黄毛小子,顿时,谢小白的气场变得无以伦比的强大,黄毛小子几乎不敢与她对视:“你要干什么?”
谢小白弯腰捡起地上的啤酒瓶子,猛地砸在自己的头上:“没事,就是想跟几位交个朋友。”
血顺着谢小白额前的刘海流了下来,划过脸颊。
谢小白拎着破碎的啤酒瓶走近眼镜男,冷声地:“还想怎么样,哥你划个道,妹子我一定接着。”
黄毛小子还是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他追了过来:“小婊子,你挺能耐啊,想饶了他是吧,听好啊,我再说一遍,跪下,叫爹!”
但是谢小白却根本就不接黄毛小子的话茬,因为他知道这小子仅仅就只是个小喽啰,四个人里面说话能算数的是这个戴着眼镜看似很斯文的中年男人。所以,她歪着脑袋,脸上带着一丝看似不经意的笑容,还有一道殷红的血痕,目光冷冷地盯着眼睛男。
没有得到回应,黄毛小子觉得自己被冒犯了:“嘿,怎么着?听不懂我说话是吗?”
黄毛小子说着就打算伸手去推谢小白的肩膀,眼镜男低低的声音:“黄毛!”
黄毛伸出去的手停在了半空中:“怎么了大哥?”
眼睛男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朝着谢小白递了过去,谢小白接过,抽出一张。擦了擦脸上的血迹。
眼镜男盯着谢小白不紧不慢的动作,慢慢地说:“你说得对,两个人打架,没一个好的,应该各打四十大板。我兄弟做的不对的地方,我替他给你赔礼了,对不起。”
黄毛小子瞪大了眼睛,显然对他大哥的做法很是不解:“大哥……”
眼镜男挥了挥手,示意他别说话,黄毛吞咽了一口唾沫,似乎将本准备说的话也咽了下去。
眼镜男四下看了看,指着马路对面一家江湖菜馆对谢小白说:“这里太吵了,咱们到那里坐一会?”
谢小白也很明显地感受到了眼睛男态度的变化,但她吃不准眼镜男到底什么意思,但是巴人骨子里那股犟劲不允许她退缩:“好啊。”
眼镜男微笑着点点头,对黄毛:“你去结一下帐。记住,这个姐姐的一起。”
黄毛更不解了:“什么,她的也一起?”
但是眼镜男对黄毛的表现视若无睹,他转而对着谢小白做请的动作。
没办法,黄毛不敢违拗眼睛的意思,只得忿忿不平地进去结账。
而谢小白也趁机跟成都的几个朋友略作了一下交代,然后自己和燕北飞跟着眼镜男朝马路对面而去。
远处,警笛声正远远地传过来。
这家江湖菜馆的菜品确实还可以,眼镜男坐在谢小白对面,正殷勤地劝谢小白再吃点。
谢小白面前的筷子干干净净的,看得出还没动过,看着眼镜男四个人正吃得不亦乐乎。谢小白皱了皱眉:“能问一下,这算唱的哪出吗?”
眼镜男放下筷子,摸出一张名片,双手递到谢小白面前:“你看,忘了介绍了,敝姓陈,是侨商联的秘书长。今天跟这三个小兄弟一起出来玩,不小心跟你们起了冲突。”
谢小白接过陈总名片,依然是带着疑惑:“可是,我依然不明白。”
陈总没有搭话,弯腰拿起一瓶啤酒,麻利地打开,接着再拿出一瓶,也打开。他一共打开了三瓶啤酒,都摆在谢小白的面前。
谢小白:“看来真是个鸿门宴啊。”
陈总抬了抬手,示意谢小白喝酒。
谢小白抓起一瓶,对准嘴巴就往里灌,因为平常不怎么喝酒,第一瓶见底的时候,她将瓶子急速从嘴边挪开,一口酒朝前喷出,正喷在面前的黄毛小子身上。黄毛小子气冲冲地站起,刚准备发脾气,眼镜男瞪了他一眼,黄毛小子无声地又坐下了。
别看吐了黄毛小子一身,谢小白也不好受,她剧烈地咳嗽着。这也就是眼镜男能够容忍她吐在黄毛小子身上的原因,因为她不是故意的。
咳嗽完,谢小白继续喝酒,第二瓶喝完,她把空瓶子倒立着,示意给眼睛看确实喝完了,在她准备去抓第三瓶的时候,燕北飞搭话了:“小白,你不能再喝了。”接着,转向眼睛男:“这件事本就是因我而起,我喝。”
燕北飞说着就伸手去抓第三瓶酒,眼镜男按住酒瓶:“看男人喝酒有什么意思。我就喜欢看女人喝酒。”
燕北飞:“我告诉你们,别太过分,听到没,警察还没走远呢。”
眼镜男笑着:“你们随时可以报警啊。”
两个男人将目光移向谢小白,谢小白却站起身子,手捂着嘴巴朝卫生间的方向跑去。燕北飞忙在身后跟了过去。
大约一分钟之后,谢小白从卫生间出来,燕北飞关切地走过去:“没事吧小白?”
谢小白摇摇头:“没事。”
二人一前一后再次来到桌前坐下,陈总还是微笑着看着她,没说任何话,谢小白伸手抓起第三瓶啤酒,一仰脖子咕嘟咕嘟喝了下去。
谢小白还没有喝完,陈总就已经开始鼓掌:“我没看错,确实不一样!”
谢小白将空酒瓶重重地放在桌面上,眼睛充满敌意地望着陈总,那意思分明就是:还有什么招,尽管来。
陈总笑了:“我其实就是想跟你交个朋友。”
听到陈总这样说,谢小白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厌恶,这丝厌恶被陈总捕捉到了,他忙解释:“请不要误会,我说的是真的朋友。我有妻子的,而且我很愛她。”
谢小白淡淡地:“我没有误会,我以为的也是真的朋友。”
陈总:“重庆妹子是不一样,够辣够狠够劲。”
谢小白:“谢谢。”
陈总:“可以问一下,您是做哪一行的吗?”
谢小白:“火锅。”
陈总:“火锅?”陈总盯着谢小白仔细端详了一会:“冒昧问一下,有个谢氏老火锅的谢老板,您认识吗?”
“您认识谢老板?”
陈总:“不认识,但是我在电视上看到过她。她那大火锅的招,我很是佩服。直径五米,有魄力!”
谢小白:“我就是谢小白。”
陈总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喜:“相见恨晚啊,我说怎么老觉得看着眼熟呢!认识您很高兴,是真的很高兴。”
陈总又弯腰拿起六瓶啤酒,一个个打开:“为表诚意,我喝六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