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步入险境。
明月都城内,人们口口相传的是云家的谋反叛国,还有云鸿将被处以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许多明白的人知道,这是在逼迫云知乔现身。
想讲云家一网打尽,斩草除根,免得生出后患。
成王府。
楚星夜本就没什么大碍,御医走后就已经醒了。
听到要将云鸿斩首示众的时候,楚星夜就知道,这是圈套,逼她现身的圈套。
但愿她不会出现,能走多远走多远,哪怕再也不回来。
因为,活着比什么都好。
楚星夜在自己的钱庄下了命令,一旦有云知乔的消息,立马带她走,出关都行,就是别出现在都城里。
看着城墙上若隐若现的箭矢,就知道这里已经布下天罗地网。
重修带着云知乔站在一间茶肆里,看着前方刑场的情况。
“你确定要去?”重修手里握着茶杯,不经意的闻了闻,享受着茶的清香在鼻腔里游荡。
“给我一个不去的理由。”云知乔眼睛里都布满了血丝,恨不得把那些高呼万岁的百姓碎尸万段。
“去如何确定那个是你的父亲?”重修如此一问,让云知乔很疑惑。
“你什么意思?”
重修放下空的茶杯,“两个意思,一,那个是你的父亲,故意这般大张旗鼓,只为引你现身一举击杀,以绝后患。”
“二,那不是你的父亲,只是一个死囚假扮的,目的也是为了你。”
“凭你一个人的力量,你是救不出你父亲的,看到城墙上的守卫了吗?站的位置明显跟平时不同,说明他们旁边还有人,暗地里埋伏着,就为等着你。”
重修带着半张黑色面具,云知乔则依旧带着一张狐狸面具,两人一高一矮的站在窗前。
云知乔看着重修说的地方,心里怒意更甚。
真是要将云家赶尽杀绝啊!如此煞费苦心,若自己不出现,且不是很惋惜?
云知乔看着城楼上坐着的皇帝,还有身旁的柳云儿。
云知乔恨不得现在就去杀了那个昏庸无能的狗皇帝。
听信了一句谗言,顾把碧西国的大将军给打入死牢,还毁了四肢。
云知乔拿出自己自制的一瓶药粉,向空中撒去,借着风的方向,吹响那些迎风而立的人。
有士兵,有百姓!
可在云知乔眼里,不过都是些侩子手。
毁掉云家的侩子手。
“毒药?”重修疑惑,她不是不会制毒吗?难道是故意骗自己的?
“不是毒,根据医理反向推敲,制作出来也只是一种可以治的病,只是在其中加了一些东西,会要人命而已。”
制毒不会,可她会治病啊!
用毒高手可以根据毒药的成分制作出解药,自己不过是用了同样的原理。
根据解药,治出毒药而已。
果然,吸入粉末的人,腹痛难忍,体力不支的到地哀嚎。
一眨眼的功夫,已经倒了一大片了,所有的人都慌了,惊慌防备的看着四周。
刑台上四肢无力,无法动弹的“云鸿”被丢在那里无人问津。
云知乔见所有人都慌了神,一个飞跃出了茶肆,站在和城墙差不多高酒楼的屋顶上。
云知乔制作的药不多,再加上投放在空地,吸入的人和剂量并不多,城墙上依旧站着不少的守卫。
皇帝见到云知乔,眼神里迸发出得逞的光芒。
“云知乔,你终于来了,若是在晚点,都赶不上送你父亲最后一程了。”皇帝奕宏坐在那里,没有丝毫的慌款,似乎真的不怕死一般。
云知乔拿掉脸上的面具扔了出去,用自己手中的剑划破面具。
再看着那无数箭矢对准着自己的心脏和眉心,没有丝毫的惧怕。
“我当然要来,我是来给你送礼的,我要让你的都城成为一座死城。”
楚星夜站在城墙上,看着站在风中的云知乔,耳边的秀发被风吹起,肆意又张狂的模样。
眼睛里没有一点温度,放佛眼神所到之处,已经没了活物。
柳云儿看着云知乔的模样,眼神里是疯狂的嫉妒。
想看看你狼狈的样子就那么难吗?
“皇上,臣妾不想看到昔日好友落到惨不忍睹的下场,臣妾想先回宫。”
柳云儿一副哀伤的表情,惹的奕宏心疼不已。
“爱妃先回吧!等事情了了朕去陪你。”
柳云儿微微欠身,扫了楚星夜一眼,发现他依旧看着云知乔,不曾给自己任何一个眼神,心里冷笑不已。
今日之后,你就抱着她的墓碑思念去吧!
楚星夜回过身,看到柳云儿竟然准备走,心里骇然!
她现在就走了,一会谁能拦住皇上?还有谁能就得了她?
楚星夜准备上前去拉住柳云儿,被楚瑜先一步拉住,“别胡闹!”
曾经的友人,现在却是身份尊贵的宠妃。
哪还能如先前一般没大没小没尊没卑的?
刚刚柳云儿的话,楚星夜没听到,楚瑜却是听到了。
就她留下来,也只会是云丫头的催命符。
云知乔见柳云儿离开了皇帝身边,下了城楼出现在城门处,身边守卫也薄弱。
跃下屋顶站在柳云儿的轿辇之前,一把抓了过来,给自己做挡箭牌。
“对不住了云儿。”
云知乔把柳云儿挡在自己身前,再次借力上了屋顶。
“狗皇帝!你不是说你最宠云贵妃吗?若是让你做个选择,你会选你还是选你的云贵妃呢?”
云知乔知道,他会毫不犹豫的选他自己,也让柳云儿能看清楚,宫墙内没有什么真心实意,有的不过是虚伪恶心。
奕宏愤怒的站了起来,“云知乔!你要是敢伤害云儿,我定将你碎尸万段。”
云知乔冷笑一声,“碎尸万段也就是一死而已!有何可惧?”
“我云家上上下下都被你屠杀殆尽,我云知乔还活着不过是时矣命矣。”
奕宏听到有关于云家,丝毫没有愧疚,反而是义正言辞的慷慨激昂。
“云家叛国,罪证确凿,灭门抄家罪所应当!你有何异议?”
云知乔如同听了一个极大的笑话。
“罪证确凿?就凭着云家军营里多出来的兵器?大将军府里藏匿的银两?还有那一纸空文?以及我私自学了功夫?”
云知乔的眼睛被眼泪润湿了,看着奕宏。
“我云家世代忠良,为你奕氏一族开疆扩土不知葬送了多少人?”
“奸人当道,碧西必亡。”
云知乔突然提高声线,“既然碧西国所有的人都认为我云家叛国,那我云知乔定然会把这罪名坐实,好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叛国。”
云知乔转身看着倒在地上口吐白沫的城中百姓,“以前我云家兢兢业业护你们安稳,让你们安居乐业,我兄长连婚都没结就战死沙场。”
“我二哥却死在他保护的百姓手上,我父亲云鸿,穷尽半生卫国辟疆,到头却被四肢尽毁。”
“这就是你们碧西国给的恩赐,从此我云知乔与你们碧西国不死不休。”
“终有一日,我云知乔定会踏着你们所有人的血肉,看着你们如何跪地求饶,如何呼天唤地?”
云知乔收住眼泪,看着所有人恐惧的脸庞,心里很舒坦。
“奕宏,想要换回你的爱妃,你知道该怎么做的。”
奕宏冷笑了一下,吩咐人把邢台上的“云鸿”安排好,送他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