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天道绝缘体
见梅英华还是一脸不忿，老头继续说道：“日后我让她亲自上蜀山，让你师门长辈看看她到底是不是魔头，你看怎样？”
梅英华没想到眼前的前辈的这样说，还跟他打着商量，这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姜云满脸问号，老头什么意思？
方藏道很淡定，他肯定老头说得都对，无论老头做什么他都双手赞成。
“可是……”
“没什么可是，你们没事就走吧”
“小女娃子你留下来。”
老头根本不多解释，就想将梅英华四人撵走，但唯独想留下姜云。
“干嘛？”姜云根本就不怕老头，满是好奇地问道。
“待会和你说。”
老头看向梅英华四人，微笑说道：“走吧，这是妖族的地盘，让他们知道有蜀山弟子在这，老头我也保不下你们。”
梅英华无奈叹气，谁让老头实力强悍呢？打又打不过，还被威胁，你说气不气？
“方兄，有缘再聚。”梅英华很果断，既然老头要赶他们走，那走便是。
祭出飞剑，四人脚尖点在剑身之上，袍子被风向后吹起，颇有剑仙之姿。
方藏道与他们道别，目送四人离开。
待四人御剑而去后，老头来到方藏道身前，搓了搓手，有些不好意思道：“小子，得加快进度了。”
方藏道感到不妙，便问道：“什么意思？”
老头嘿嘿一笑：“可能你要提前与彩莲融合了。”
见方藏道脸色一变，老头赶忙说道：“过程是有些痛苦，我会尽量控制好的。”
“小女娃子，你先在这等我，你放心，妖族不敢接近这里。”
老头话音一落，抓住方藏道的肩膀一个闪身就又回到了大殿之内。
方藏道拍打着因紧张而变得有些僵硬的肌肉，真正的摧残现在才开始。
老头自进入大殿之内便一脸凝重，完全抛去了往日的不着调的形象，他看向祭台沉声说道：“本来想在打磨你几个月，但我时间不多了，今日便要让你与彩莲融合。”
“可我还未打通九宫。”
“我帮你，虽然会造成根基不稳，但只要先天青莲体一成，根基便能修复。”
方藏道点点头，他没有问老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老头表现出来的都是不靠谱的形象，今天这么凝重的和自己解释，肯定有他的道理。
“本来是为铁蛋儿找神兽留后的，但却在半路遇见臭道士了。”
老头看向方藏道，继续说道：“他说进度太慢了，要你马上融合彩莲，不然会被天雷劈死的。”
方藏道一惊，问道：“为什么？”
老头随口说道：“可能又去做天怒人怨的事了吧，不然也不会牵扯到你头上。”
方藏道在心里将臭道士族谱问候了个遍，简直就是坑货。
老头将手搭在方藏道肩上说道：“而且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找你融合彩莲了。”
方藏道好奇地问道：“为什么？”
“因为臭道士说，你是天道绝缘体。”
方藏道愕然，天道绝缘体？咋听着这么别扭呢。
“是字面意思吗？”
老头也不确地说道：“应该是。”
“这体质是好是坏？”方藏道内心很是忐忑，他还是希望自己是个天才的，是小说中的主角。
“比废物还废物，比垃圾还垃圾，还是垃圾中的战斗机。”
方藏道满脸问号，剧情不应该是这样啊。
“那为什么我还能修炼？”
老头也是一脸问号，以方藏道的体质来说，别说修炼，不英年早逝就是上辈子拯救银河系了。
“可能因为是与天道绝缘，所以你是个漏洞吧。”
老头只有这样解释，毕竟之前他也从未听说过有此体质。
“那融合彩莲会发生改变吗？不是说我融合彩莲后会成为先天青莲体吗？那又怎么算，是废物还是天才？”
老头不耐烦地说道：“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老头我也不知道，等你成为青莲体后自己揣摩。”
“凝神静气！”老头大喝，一股伟力从干瘦的身躯里爆发，吹得粗布麻衣猎猎作响。
伟力进入方藏道体内就像要冲破牢笼一般，方藏道眼里出现一朵金色莲影，好像自己就是这个天地间的主宰一般。
方藏道无法形容自己现在的状态，好像轻轻一指就能划破虚空，一拳就能摧山断岳，崩坏星辰。
这就是老头的实力吗？这还只是残魂，若是全盛时期呢？
“别运转法力，你控制不了这股力量。”老头闷声说道，身后一朵金莲徐徐绽放，方藏道沐浴在金莲之下，世界在他眼中都为之一变，只剩下黑白，生机与死气交织，在枯寂中绽放，在盛开中凋零。
方藏道感受到，剩余八宫一个个被打通。
洞房、丹田宫、流珠宫、玉帝宫、天庭宫……
直到太皇宫被打通，那股伟力突然从体内消失，方藏道从九霄跌落凡尘，下意识握了握拳头，他感到了自己的渺小。
“刚刚那是什么？”
那黑与白，生机与死气，到底是为何？
老头在祭台的台阶上坐了下来说道：“生与死，阴与阳。”
方藏道问道：“你到底是什么境界？”
老头自嘲一笑，如今这幅模样也不知是落魄还是苟活，虽是自愿，但终归满是凄凉。
“跳出三界外，不入五行中，动合无形、出有入无、法身湛寂。”
方藏道挠挠后脑勺，他听不懂，但貌似很狂拽酷炫。
他也不在纠结老头到底有多厉害，过了一会儿才说道：“我现在九宫已全被打通，可以成仙胎了吧？”
“还差最后一步。”
最后一步？方藏道先是疑惑，然后有些结巴地问道：“难，难道真要将骨骼经脉粉碎？”
“不错，不破不立。”
方藏道开始打着退堂鼓，他被千丝道人折磨过，知道骨骼被搅断是什么感受。
粉碎骨骼和经脉，他真的没有勇气去尝试，他不是小说中主角那样无畏坚韧，也不是动画片里的主角有心中信念。
他只是一个普通人，而且还是废物中的废物。
“没有其他办法吗？”
老头摇摇头：“没有。”
老头知道方藏道想的什么，对于一个被馅饼砸中的普通人来说，不能理解修士的做法，是正常的。
就像沙场上的士兵，战死沙场也无怨言悔恨，但若是一个普通人，一开始根本就难以接受，他还未从身份转换中清醒过来。
“其实以你的体质，如果不融合彩莲，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或许天降雷劫，直接将你劈死。”
老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摸出一包烟来，掏出一根递给方藏道。
“从哪弄来的？”
“一个老板赊的。”
方藏道点燃香烟，狠狠吸了一口，缭绕的烟雾中，方藏道眼神迷离，望着深不见顶的黑暗。
直到香烟燃尽，整根烟灰掉落，他才说道：“能把能把我打晕，不让我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