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界破越LORD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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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天火附牙斩

“趁锐大人发来了紧急求援信号,我得赶去护驾。”

顶臻突然收住攻势,浓眉紧锁,眼中闪过一丝焦灼,面无表情地用他那浓厚的口音说:

“相信你们二位是可以把那两个小毛孩摆平的。”

陈熊闻言顿时慌了神,圆滚滚的脸颊肉抖了抖,豆大的汗珠顺着额角滚落。

“啊?啊?”

他手足无措地搓着熊掌,小眼睛眨巴得飞快。突然扑上前抱住顶臻的披风一角,仰起的脸上堆满谄媚的褶子。

“顶臻大人这就要走了吗?能不能再帮小的多打几下?就几下!”

“蠢货!”

狮义一个箭步上前,铁钳般的大手揪住陈熊的后颈毛。他怒目圆睁,钢针般的鬃毛在杀气中根根直立,龇出的獠牙几乎要戳到陈熊的鼻尖。

“哈基熊,你这家伙……是怎么跟顶臻大人说话的!”

转头又对顶臻挤出恭敬的笑脸,粗壮的脖颈弯出夸张的弧度,活像只讨好主人的大猫:

“丁老爷您放心,我们俩必然不会让您失望。”

话音未落,顶臻的雾烟战术引擎已踏碎满地月影,另一旁始终沉默如幽灵的惘猿此刻却突然抬头,赤红瞳孔在斗篷阴影里明灭不定。夜风卷着枯叶掠过,两人的身影竟如蜡像般开始融化,暗金铠甲上流转的光泽一寸寸黯淡,最终与浓雾纠缠着消散无踪。

不远处,良子孑的火焰之躯在浓雾中剧烈扭曲,如同一条被狂风撕扯的火龙,火舌不安地跳动,迸溅出千万颗赤红的火星,像是无数个垂死挣扎的萤火虫。他眼睁睁看着狮义提着那把燃烧着炽热阳炎的重剑,如同一轮坠落的太阳般朝初见光娜的方向走去,却连一声愤怒的咆哮都无法发出——他的喉咙早已化作虚无的烈焰。火焰构成的指尖徒劳地抓挠着潮湿的空气,每一次挥舞都在雾气中留下焦灼的痕迹,却又转瞬被白雾吞噬。

“我必须...重新凝聚形体...“

良子孑的意识在烈焰中苦苦挣扎,如同一叶扁舟在暴怒的火海中颠簸。他回想起天火宝石中那股生生不息的力量——那股能死灰复燃的永恒之火,那来自远古的、永不熄灭的生命之光。他开始尝试着将分散的火焰重新聚拢,让每一簇火苗都听从他的召唤,如同百川归海般汇聚。

就在这时,一个庞大的黑影如同山崩般从侧面猛地撞入他的火焰范围,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那黑影所过之处,雾气被粗暴地撕开,露出后方扭曲的空间。

“抓到你了,小火苗!“

陈熊狞笑着,声音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雷鸣。兽化后的双臂如同两根被雷劈过的千年古木,虬结的肌肉上覆盖着钢针般的毛发,几乎把良子孑给整个包裹住。他的毛发被高温烤得卷曲发黑,发出令人作呕的焦臭味,却又因兽化基因的恐怖再生能力而不断长出新的毛发,如同无数条黑色的小蛇在皮肤表面蠕动。

良子孑感到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陈熊这头人形凶兽竟打算用他那树干般粗壮的双臂隔绝氧气,要将他生生闷熄!火焰剧烈波动着,像是被狂风摧残的烛火,被迫凝聚回人形。他踉跄后退,胸口处出现了一个触目惊心的空洞,周围的火焰如同受伤的野兽般,艰难地蠕动着填补这个缺口。

“你杀不了我。“

良子孑咬牙道,声音因火焰的波动而失真,时而尖锐如刀刮玻璃,时而低沉如地底岩浆的轰鸣。

“我已经不再是那个懦弱的血肉之躯了。“

火焰在他的话语间喷涌,在空气中勾勒出扭曲的文字。

陈熊咧开血盆大口,露出满嘴森白的獠牙,那笑容可以轻易让一个小学生做上一整晚的噩梦:

“那就看看是你的火先熄灭,还是我的拳头先被你烤焦!“

他的声音像是砂纸摩擦着生锈的铁皮,每个音节都带着嗜血的兴奋。

陈熊骤然猛地跺脚,地面如同脆弱的饼干般龟裂,碎石飞溅而起,在雾气中划出无数道苍白的伤痕。完全兽化后的身躯骤然膨胀到近三米高,肌肉如同活物般蠕动着隆起,皮肤表面覆盖着一层类似甲壳的黑色物质,在火光下泛着不祥的幽光。这是狗熊兽化基因的终极形态——黑甲战熊,一个行走的杀戮机器。

良子孑深吸一口气——尽管元素化后他并不需要呼吸,但这个习惯动作能帮助他集中精神,就像画家在落笔前的凝神。他双手在胸前交叉,火焰从指尖喷涌而出,如同两条苏醒的火龙,在空中盘旋缠绕,最终凝聚成两把燃烧的短刃,刃身上的火焰呈现出诡异的蓝色,那是温度达到极致的证明。

“天火·双牙!“

他主动出击,火焰双刃划出炽热的弧线,在空中织就一张致命的火网。陈熊却不闪不避,直接用胸膛接下这一击,那姿态仿佛在享受一场惬意的按摩。火焰在黑色甲壳上留下焦痕,却未能穿透那层来自地狱的铠甲,只留下一缕缕青烟,像是无声的嘲笑。

“你这是在挠痒痒吗?”

陈熊大笑,声音震得周围的雾气都在颤抖。他的右拳带着破空声直击良子孑面部,那拳头大如磨盘,速度快得在空气中拉出一串残影,仿佛连空间都要被这一拳击碎。

良子孑紧急元素化,让拳头穿过火焰。但陈熊似乎早有预料,左手突然张开,掌心喷射出一团粘稠的黑色液体,那液体散发着腐肉般的恶臭,表面还漂浮着诡异的绿色荧光。

“兽化黏液!专门对付你这种不安分的火元素体!”

陈熊的咆哮中带着胜券在握的得意。

黑色液体接触火焰的瞬间,良子孑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顺着火焰蔓延,那不是普通的寒冷,而是能冻结灵魂的极寒。他的部分火焰被迅速浇灭,像是被掐灭的烟头,无法再自由流动。被迫重新凝聚成形的他,右臂被黑色物质覆盖,那些黏液如同活物般蠕动着,贪婪地吞噬着他的火焰之力,将他的元素化能力一点点蚕食。

“现在我的战绩还是零,我陈熊可不能落在狮义后边啊,今个就拿你这小火苗开涮!”

陈熊的眼中闪烁着残忍的光芒,那光芒比最锋利的刀刃还要冰冷,比最深沉的黑暗还要令人绝望。他缓缓举起那双足以撕裂钢铁的利爪,爪尖滴落着某种腐蚀性的液体,在地面上灼烧出一个个冒着白烟的小坑。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

浓雾如惨白的裹尸布笼罩着废墟,血肉焦糊的气味像无数只无形的手,扼住每个人的咽喉。初见光娜跪在焦黑的人形轮廓前,那具曾经伟岸的身躯如今只剩下扭曲的碳化残骸,如同被雷击过的枯木。她悬停在空中的指尖颤抖得如同风中的枯叶,又像是濒死的蝶翼在做最后的挣扎。滚烫的泪珠刚涌出眼眶,就被周围灼热的空气蒸发成咸涩的蒸汽。

“爸...爸?“

这声呼唤轻得像雪花落在火堆上,瞬间就被浓雾吞噬得干干净净。她的声音里带着孩童般的怯懦,仿佛只要不确认这个残酷的现实,那个总是用宽厚手掌揉乱她头发的男人就还会从身后拍拍她的肩膀,用带着烟草味的嗓音说:

“闺女,发什么呆呢?“

狮义将阳炎重剑懒洋洋地扛在肩上,剑身上滴落的熔岩火浆像恶龙的涎水,在地面灼烧出一个个嘶嘶作响的孔洞。他歪着头打量这个浑身发抖的少女,突然咧开嘴露出野兽般的笑容,参差不齐的牙齿在火光中泛着森白的光:

“哦?小丫头,连你父亲都接不住我一剑,你在这又能做些什么呢?“

这句话像烧红的铁钎捅进光娜的耳膜。她猛地抬头,冰蓝色的瞳孔急剧收缩成针尖大小,战术引擎的虹膜识别系统发出尖锐的警报声。在放大的视野中,父亲焦黑的指骨还保持着格挡的姿势,而狮义那张丑陋的脸在热浪中扭曲变形,宛如地狱里爬出的恶鬼。

“我杀了你——“

这声从灵魂深处迸出的尖叫不似人声,更像是冰川崩裂时的轰鸣。臻冰战术引擎的冷却液瞬间沸腾,发出可怕的咕嘟声。光娜的战术护甲表面炸开无数冰晶,犹如绽放的霜结之花。以她为中心,方圆百米内的雾气瞬间凝结成细碎的冰雹,噼里啪啦地坠落在地,仿佛上天也为这场悲剧落泪。她蹬地的动作将混凝土踩出蛛网状裂痕,身形化作一道蓝白色的残影,快得连空气都被撕裂出尖锐的啸叫。

狮义瞳孔骤缩成两个黑点,阳炎重剑本能地横挡胸前。臻冰战斧与阳炎重剑相撞的瞬间,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像是两座冰山在火海中相撞。冲击波呈环形扩散,将周围残垣断壁上的锈铁皮全部掀飞,如同受惊的鸦群四散逃窜。狮义踉跄后退三步,靴底在地面犁出两道冒着蒸汽的沟壑,像是巨兽留下的爪痕。

“有意思,这力道竟然比之前大了不少。”

他舔了舔被冻裂的嘴唇,鲜血的铁锈味刺激着他的神经。

重剑上的火焰骤然高涨,火舌贪婪地舔舐着空气,将方圆数米内的氧气都烧得稀薄。狮义浑身肌肉绷紧,像一张拉满的弓:

“阳焰·狮子斩!”

烈焰凝聚成咆哮的雄狮,鬃毛是由千万条火蛇编织而成,张开的血盆大口足以吞下一头大象。但初见光娜竟然没有选择躲闪。她迎着能将钢铁熔化的热浪突进,护腕弹出的两柄臻冰战斧在火光中泛着幽幽蓝光,像是极地永不熄灭的鬼火。当火焰狮子扑到眼前的刹那,她突然旋身,战斧划出完美的冰蓝弧线,宛如死神挥动镰刀——

“永冻·圆舞曲!”

斧刃斩开火狮的瞬间,极致的高温与低温碰撞产生了小型真空爆炸。两股相克的力量互相撕咬、吞噬,最终同归于尽般地爆裂开来。狮义被气浪掀翻,后背重重撞在废弃的集装箱上,铁皮凹陷出人形轮廓,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呻吟。他咳出一口带冰碴的血沫,震惊地发现胸甲上结着厚厚的霜层,像是披了一层水晶铠甲。

光娜站在爆炸中心,发梢凝结着细碎的冰晶,在火光中闪烁着星辰般的光芒。她微微转动脖颈,战术引擎的散热口喷出零下的冰雾,在灼热的空气中形成诡异的白色烟圈。原本湛蓝的瞳孔此刻泛着不正常的莹白色,那是臻冰引擎过载的征兆,像是一轮极地永夜中不落的寒月。

“竟然能撞飞我,本事大了啊!”

狮义用重剑撑着地面,像头受伤的野兽般勉强站起来,突然露出狰狞的笑容,他抹去嘴角的血迹,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凶光:

不过,力的作用可是相互的,就凭你这小身板,而且臻冰战术引擎也不是力量型的吧?”

仿佛印证他的话语,光娜右肩的护甲突然发出不堪重负的碎裂声,像是冰层在春日里解冻时的哀鸣。但她只是机械地歪了歪头,更多的冰晶从裂缝中涌出,眨眼间就将破损修补如初,如同有生命的极地苔原在自我修复。她的声音像是从极地冰川深处传来,每个字都裹挟着刺骨的寒意:

“我会把你冻成冰雕,然后亲手把砸成粉末,撒在我父亲的墓前。”

周围的空气随着她的话语骤然降温,地面开始凝结出诡异的冰花,以她为中心向四周蔓延,像是死神正在铺就一条通往地狱的冰毯。

视角再次转回良子孑那边。

一丝不安如一条暗色的毒蛇,吐着猩红的信子,顺着脊背缓缓攀援而上。那冰冷的鳞片刮擦着肌肤,在每一处毛孔里注入战栗的毒液。他感到自己的喉咙被无形的蛇身绞紧,连呼吸都凝滞成块。

“因为恐惧……”

这个念头像生了锈的刀片,在脑海里反复刮擦。记忆中的场景在眼前闪回:初见中天战斗服燃尽的碎片在风中飘荡,初见光娜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刺破云霄。他看见元素化的自己僵立在原地,双腿仿佛生了根,化作两截枯死的树桩。

“我没能把初见先生救下来……害得光娜没了父亲!”

自责的岩浆在胸腔里沸腾,灼烧着五脏六腑。指节因攥得太紧而泛出青白,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感觉不到一丝的疼痛。

恍惚间,他又看到了初见先生不久前和陈熊鏖战的情形,以血肉之躯正面硬刚被兽化基因强化过的怪物,而反观自己,居然在面对狮义的关键时刻退缩了。

“不!我实在是太懦弱了!”

悔不当初,仿佛有千万根钢针随着心跳在血管里游走,可时间不会回溯,当下能做的只有打败陈熊和狮义这两个哼哈二将,替初见中天报仇!

一团袭来的乌黑黏液把良子孑的思绪从脑海里拉回了现实,眼前的黑甲战熊正嚣张跋扈地步步逼近,这个初见中天的手下败将如今正不停地抛出粗鄙之语,完全没把天火战术引擎放在眼里。

如今的陈熊已经全身覆盖了蠕动着的黑色黏液,如同一头从沥青池中爬出的恶魔,每一步都在地面留下腐蚀的脚印。他狞笑着猛然扑来,庞大的身躯遮蔽了火光,阴影如潮水般吞没了良子孑。

“看你能撑多久!”

随着恶魔咆哮般的战吼,陈熊双掌拍击地面。冲击波呈放射性扩散,方圆二十米内的地皮像脆弱的蛋壳般尽数碎裂。数以千计的混凝土碎块裹挟着腐蚀黏液升空,在月光下形成一片死亡的流星雨。

良子孑将双臂交叉成十字,火焰在身前凝结出六边形护盾。第一波碎石撞上屏障时发出冰雹敲打玻璃的脆响,但紧接着的黑潮黏液就像浓硫酸般侵蚀而下。护盾发出垂死般的滋滋声,火焰构成的几何结构开始土崩瓦解。

一块棱角分明的碎石穿透防御,在良子孑左肩凿出碗口大的空洞。火焰试图自我修复,但附着在伤口边缘的黑黏液如同嗜血的寄生虫,疯狂蚕食着天火宝石的能量。他的身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缩,从两米高的烈焰巨人坍缩成摇摇欲坠的人形火炬。

单膝跪地的瞬间,良子孑的火焰手指插入地面。五道熔岩般的沟壑在焦土上延伸,像垂死之人抓出的血痕。恍惚间,他看见初见中天最后的身影——那个男人在烟波中缓缓转过身形,那口型似乎在对他说:

“心火不灭。”

“还没...结束...”

良子孑突然将右手刺入自己的胸膛。火焰躯体内部,那颗跳动着的核心正发出垂死挣扎的脉动。当他的手指触及火核时,无数记忆碎片如火山喷发般涌现:初见中天在飞船上磨练格斗术的剪影,光娜在宅邸的后院把野花编成手环并套在纤细手腕上,天火战术引擎初次过载时灼烧肺叶的剧痛...

“心火·止沸!”

重伤之下的良子孑喃喃道,骤然抬头,火焰瞳孔中闪过一丝决绝。他右手猛地刺入自己的胸膛,从熊熊燃烧的核心处扯出一团纯净的白色火焰。那火焰似乎没有温度,但却让周围的空气都为之震颤。

随着撕裂灵魂般的呐喊,一团如珍珠般璀璨洁白的火焰被硬生生拽出火核。这簇火苗安静得诡异,既没有高温扭曲空气的现象,也不发出任何燃烧声响。但它出现的瞬间,方圆十米内的所有黏液都像遇见阳光的吸血鬼般剧烈抽搐起来。

陈熊的狞笑凝固在沥青般的脸上。当白焰犹如慢镜头般飘向他的胸口时,这个野兽本能的想要躲避,却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反应速度变得像树懒般迟缓。白色火焰接触黑甲的瞬间,没有爆炸也没有震荡,它就像一缕月光穿过玻璃那样自然而然地没入了他的躯体。

“啊啊啊——!”

扭曲惨叫声不是从喉咙里发出来的,而是嵌入体内的苍白心火与神经末梢共振产生的。陈熊轰然倒地,像被烈焰炽烤的绦虫般疯狂扭动。那团白焰在他体内沿着神经网络蔓延,将每一条痛觉通路都点燃成璀璨的银河。覆盖全身的黑色甲壳开始沸腾,如同被烈日暴晒的柏油马路般鼓起密密麻麻的气泡。甲壳外边的黏液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蒸发,黑色甲壳下露出原本的皮肤,上面布满蛛网般的红色裂纹。

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良子孑发现自己的火焰正在发生奇妙的变化。原本橙红色的火苗边缘浮现出白金光晕,每次跳动都会在空气中留下类似神经网络的亮蓝色残影。他望向痛苦翻滚的陈熊,第一次看清那些黑色黏液的本质——那是无数蜷缩着的恐惧具象化实体,此刻正在心火的灼烧下尖叫着汽化。

火焰瞳孔骤然收缩,如同两轮微缩的太阳在暴风中摇曳。他的视线如鹰隼般锁定陈熊身上那转瞬即逝的破绽——黑色黏液甲壳如干涸的河床般龟裂剥落,又似被烈日暴晒的沥青路面,片片翘起,露出下方布满神经状红纹的脆弱皮肤,宛若一张被烧穿的地图。空气中飘散着焦糊的腥臭味,那是恐惧被焚烧时特有的腐质气息,像是千万只腐烂的蝴蝶在火中扑翅。

“就是现在!”

他残破的火焰躯体突然爆发出刺目白光,如同黎明前最后一颗陨星划破天际。双臂在冲刺过程中重组为两柄修长的火焰匕首,刃身流淌着熔岩般的暗纹,仿佛两条苏醒的火龙缠绕其上。匕尖高频震颤产生的热浪将空气切割出蛛网状裂痕,每一道裂痕中仿佛都在飞舞着成千上万的烟熏火蝶。

陈熊刚从心火灼烧中恢复视觉,浑浊的眼球上还蒙着一层灰白的阴翳。他挣扎地从地上站起身,恍惚间看到两道交叉的火焰轨迹撕裂黑暗,如同天神用蘸满烈火的画笔在夜幕上划下审判的十字。

“天火·附牙斩!”

左手匕首率先刺入陈熊咽喉,高温瞬间碳化了声带组织,将他的咆哮扼杀在诞生的瞬间。右手匕首紧随其后扎进心脏位置,白金火焰顺着刃身螺旋贯入,像一条渴求复仇的白色蟒蛇钻入猎物体内。两把武器产生的灼热风暴在陈熊体内形成对冲,那些黑色黏液像被丢进炼钢炉的塑料般剧烈蜷缩,发出垂死的嘶鸣。

“咕......”

陈熊的喉结在火焰中上下滚动,如同困在琥珀中的昆虫做着最后的挣扎。他的眼球凸起,像是要挣脱眼眶的束缚,瞳孔里映出自己正在汽化的手臂——天火匕首引发的链式反应让他的躯体从内部开始发光,皮肤下浮现出岩浆流动般的亮橙色纹路,仿佛有人在他皮下绘制了一幅火山喷发图。

良子孑突然旋转身体,双匕在陈熊躯干上划出完整的火焰十字,交叉点正好落在先前心火灼烧出的红色裂纹处,伤口深处迸发出太阳般耀眼的白光,像是打开了通往天国的大门。黑色黏液疯狂反扑,却在接触白光时像晨露遇见烈日般瞬间蒸发,化作无数尖叫的黑色幽灵消散在空气中。

“这份是初见先生的。”

随着低语落下,良子孑将两把匕首柄首对撞。清脆的撞击声如同教堂的丧钟在战场上回荡。共鸣产生的超高频震荡波沿着陈熊的神经脉络扩散,那具庞大的身躯顿时僵直如雕塑,表面浮现出瓷器般的裂纹。当第一缕晨光穿透云层时,陈熊的躯体化作无数燃烧的结晶颗粒,在风中散成一片璀璨的火星雨,仿佛一场为初见中天举行的星光葬礼。

低头看向手中匕首,发现火焰颜色已蜕变成半透明的苍白色,如同月光凝结成的冰晶。天火宝石在他胸前自动重组,核心处浮现出光娜微笑的残影,那笑容温暖得能让极地冰川融化。远处突然传来建筑物坍塌的巨响,如同巨兽垂死的哀嚎。他握紧匕首转向声源方向,燃烧的足印在焦土上留下一串发光的蒲公英状火苗,每一朵都在述说着未完的故事。

双匕在掌心旋转半圈反握,动作流畅得如同呼吸般自然。他将化作一道白色流光刺破黎明前的黑暗,像一支射向命运的箭矢。所过之处,那些被黑色黏液污染的地面竟开出细小的火焰之花,在焦土上短暂绽放后又归于虚无,如同生命最绚烂的瞬间,美丽而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