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坦白
“请问是许哲先生吗？您的母亲因为高血压现在在医院里，您赶快过来吧。”
许哲听完，不禁眉头紧皱，脸色更加苍白。
“我妈，她没事吧？”
“暂时控制住了，需要住院观察一周，您过来办一下入院手续吧。”
……
许哲不知道这件事算是幸还是不幸。幸运的是，刘颖正巧与他是同一家医院，而不幸的是，他母亲的高血压一定多半原因是因为他。
在和许则司说了事情之后，许则司急急忙忙的就跑了，甚至差点摔倒。
这时，许哲又给医院打了一通电话，“您好，我想请问是谁打的120？”
许哲疑惑了，总不是自己母亲晕倒前自己打的吧？细心的许哲发现了端倪。
“是一串座机号码。”
“那她摔倒在哪，严重吗？”
“她晕倒在客厅地板上，腿上和手臂上也有些淤青，不用担心，养一段时间就消了。”
“那边打120的人，您知道是谁吗？”
“不知道，只清楚是个差不多十几二十多岁的女子的声音。”
“嗯，知道了，麻烦您了，我爸已经赶过去了。”
许哲挂断电话之后，又是一阵沉思。
家里闹鬼了吗？他家里哪来的年轻女子。可就算是鬼，那也一定不是恶鬼。
这时，许哲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但他还是接了。
“喂？”
“我是江悠悠。”
听到对方的回答，许哲先是一愣，然后担忧的神情瞬间变得柔和。
“嗯，怎么了？”
温柔低沉的声音让人有些不忍心开口。
“我……有话要告诉你。”
面对对面的迟疑，许哲表示出绝对的耐心。
“好，你说吧，我听着呢。”
“报警电话是我打的。但是这些事，包括你不懂的地方，等你回家了，我再告诉你。”
“我不是鬼，你家里也没闹鬼，不要瞎想，我现在只告诉你一句话，我就是咖啡。”
江悠悠一股脑的说了一长串话，就挂断了电话，让许哲微微痴愣了片刻。
所有的谜团仿佛都随着最后这一句话有了解释。
但是许哲在诧异的背后，却并没有嫌恶甚至被欺骗的感觉，他依旧温润的笑着，仿佛他早已明了了似的。
……
刘颖的住院让江悠悠有了变回人的机会，本来以为刘颖半个月便能回来，结果许哲不放心，让刘颖做了个全身检查，查出不少因常年累月形成的病根，又多住了两个多星期。
江悠悠也因此能时不时看看消息，知道许哲的情况，但她万万没想到许哲还给会她发短信。
我明天出院，你想好怎么说了吗？
江悠悠看着许哲发来的消息，眼睛都直了。
心中已然是忧喜参半，第一次收到自己喜欢的爱豆主动发来的消息，却是在让她做一个艰难的抉择。
江悠悠回复了一个，嗯。
短短的一个字却人许哲盯着手机屏幕良久。
他看着已经拆了绷带的腿，又看了看旁边的拐杖，心底里竟是无法克制的激动。
“小哲，我要照顾你妈，明天早上你让小徐送你回去，我晚上再回来。”许则司一脸媳妇最大的神情，许哲却是一脸我早已了然的模样。
“好的，爸。”
……
江悠悠一夜都没睡，她其实是不敢面对这件事，一直心里不舍。
她异瞳的眸子在黑暗处发着幽暗的光，眼睁睁的看着天色渐暗，墨色染天又褪色成鱼肚白。
她跳到沙发上，心里怦怦的跳着，仿佛在等待凌迟处死一样的神情，小脑袋耸搭着，若是不知道其中缘由，一定会感觉像在卖萌。
随着车的声音在门口悠长停息，许哲被徐浩扶着回到了家里。
不过是一眼，许哲就看到了江悠悠那双可爱又美丽的异色瞳子。
“小哲，我先走了，一个人实在不行，一定要给我打电话，不要硬撑，知不知道？”徐浩的语气仿佛就像哄小孩，但却格外悦耳。
“好的，徐哥。”
面对许哲乖巧的顺从，徐浩最后看了许哲一眼，就离开了。
而许哲的眸子就这样定格在了江悠悠身上，带着一些探寻，一些疑惑，一些兴致。
好看的笑容依旧挂在脸上，但仍不能掩盖他大病初愈的孱弱脸色。
……
“对不起，我不该骗你。”
江悠悠就在许哲的注视之下，变回了人的形态，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似的。
“我不会给你造成困扰的，对不起，我很快就走。”
许哲看着一脸歉意，又不停鞠躬的女孩。本来有很多问题想问，可许哲最终什么都没有问出来。他明明想去解释一些事情，想去告诉一些事情，但他看着江悠悠的模样，又不知她是否会相信。
许哲好看的脸上出现了难得的纠结之色，就像他的人生可以规划的很好，他也可以让自己跟着计划走，但江悠悠却是唯一的变数。
江悠悠没有丝毫犹豫，拿了东西就离开了许哲的家，并带上了门。
而离开了许哲家的江悠悠，终于克制不住，泪水夺眶而出。
她在许哲的门口，对着门轻声说道，“其实我从没妄想过，从你的世界里得到回应，我只是用着和其他追星女孩一样的心思去祈祷你的未来。”
江悠悠说完，便不再留恋，转身离开。
江悠悠拿着包遮挡着因痛苦而哭的满脸通红的脸颊，一路向路边走去，直到打车离开。
而所有的一切，都被路边想拍许哲花边新闻的狗仔拍了个正着，就是没拍清女子的脸，而让他颇为遗憾的努努嘴……
房间里，许哲有些惊诧为什么江悠悠连给他说句话的机会都不给，就独自狼狈离开，等他反应过来之时，江悠悠早已远去了。
如果他没看错，少女的眼眶之中涌出的泪水在打转，好像下一秒就要夺眶而出的模样。
许哲从未想过，自己当时不过在机场匆匆一别而印象深刻的少女，如今已是亭亭玉立，灵动自信了不少。
可许哲却还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变成猫的模样，更不知她在自己家久留的缘由，就像一个猫咪小妖精一样，来的突然，走的干脆。江悠悠只是让他相信了她就是咖啡，可还有的那么多事，她除了道歉却全都埋葬在心底，不为人所知。
可是，现在许哲更加在意的是，他好像把她弄哭了，他想哄她回来，那是一种从心底生出的渴望。
本来眸子中有些慌乱的他却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表情变得柔和又自然了，眸子的亮光之中都是满满的希望，毕竟他还有底牌。
豆浆牛奶的叫声让他停止了回想，这已经是第三次了，希望下一次他见到她的时候，再也不要放开她跑掉了。
就这样，许哲拿出了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而这一边，江悠悠哭着坐车一路到了机场，买了最快到达S市的机票。
不过几个小时的路程，江悠悠就到了S市，机场里有些吵杂，让江悠悠烦躁的心更加纷乱不安。
她应该被男神讨厌了，她可能再也没机会见到他了吧。
所有的心痛一涌而上，就如同失恋了一般，硬生生的心绞痛，痛到眼泪克制不住的流，就连喉咙也有些哽咽了。
当江悠悠给程夏打电话的时候，声音的哭腔和难受直击程夏的心，不过是短短的一声夏夏，就让程夏直接停下了正在开的例会，放下了手头的工作，从公司小跑了出来，并询问她的具体位置。
会议室里的几十个人面面相觑，他们还从未见过兢兢业业的总经理因为什么事退掉工作的事，更别说停下会议接电话了。
当程夏火急火燎的到了自家公寓门口，第一眼就看到了江悠悠的眼睛哭得通红，忍不住的抽泣着，样子也很狼狈。
当江悠悠看到程夏那一刻，就直接扑了上去，抱住了程夏。
程夏的一身正装笔挺，一看就是从公司着急赶回来的。
也不管会不会弄脏程夏的衣服，江悠悠又是一通大哭。程夏也没有丝毫嫌弃之色，反而极有耐心的等着江悠悠哭完，还时不时用手轻拍她的后背以示安慰。
程夏深知江悠悠的性子，哪怕遇到多难的事，她都咬牙坚持，可面对许哲的事，她却毫无办法，也不知所措的像个孩子。
当江悠悠宣泄完了自己的情绪，便离开了程夏的怀抱，她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看着程夏的西装被自己的泪水浸湿了。
程夏笑了笑，少有的温柔的问道：“被赶回来了？没事，我养你。”
程夏说着，拿着钥匙打开了门，让江悠悠进去说。
看着江悠悠一脸失魂落魄的模样，程夏也没再多说什么，走进了厨房里面。
江悠悠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抱住她曾送给程夏的娃娃陷入了呆滞状态，要不是程夏喊了她好几声，她估计还会一直神游下去。
看着程夏亲手做的面条，江悠悠已经许久不曾吃到了，不由心头一暖。
“夏夏，我觉得我可能要孤独终老了。”江悠悠拿起程夏递过来的筷子，坐到了餐桌前。
程夏知道江悠悠是个专一无比的人，就像她喜欢画画，从小到现在，便一直坚持着，从未放弃过。依旧是温和的笑意，程夏看着江悠悠说道：“没事啊，我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