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声入心:重塑你的声音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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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发声器官如同精密乐器

当你说话时,有没有意识到仿佛身体里藏着一件在“弹奏”的“乐器”?说话时各器官配合的精密程度,不亚于大师在演奏一件乐器。

世界上的近6000种语言,每一种语言都是一种独特的声音,每一种语言都在创造这样一种发声的奇迹:

如管乐在发声。当你吸气时,气体充满了胸腔,当你呼气时,空气便从胸腔上升到一段狭窄的通道——喉头,气流在喉头振动两片薄薄的声带,就产生了声音。

当然,这种声音还不是你的语言。你的喜、怒、哀、乐会继续带着这股“有情绪”的气流往上,传送到一个“加工房间”——由腭、齿、舌、唇构成的口腔,在口腔中被加工后,融合元音、辅音和语调时,你的声音就在表达你的情绪。这时,才形成语言。

当情绪和思想的声波,顿挫起伏之时,即真正在说话。

更有意思的是,用来呼吸的肺、获取食物的嘴,性命攸关地负责生存,跟生存息息相关,但它们却只是“兼职”用来说话!

没错,其他器官也是这样——眼睛“专职”用来看,耳朵“专职”用来听,却没有哪个器官“专职”用来说话!你说话时,必须调动那些忙于呼吸的器官、消化的器官以及忙于其他活动的器官来“兼职”工作。比如腹部丹田气息的控制、胸腔的共鸣、喉部的控制、口腔的控制等,而这些器官“兼职合作”、精密配合的复杂程度,不亚于一位大师弹奏一件乐器。

生活中有些人一开口,周围就会“唰”一下安静。虽几秒后会恢复喧哗,但之前那几秒钟,仿佛全世界都是它们的领地。

中国人对声音的审美,细腻而生动,如:黄钟大吕、昆山玉碎、芙蓉泣露……如果说美学的研究对象就是美本身,声音美学要讨论的,就不应只是声音的美这一问题本身,而是声音的美之所以为美的根本原因以及如何实现的问题。

我们每天生活在自己制造的声音场中,每个人从呱呱坠地之时听到的第一个声音(来自母亲或助产士或父亲)开始,就已经在形成自己的声音美感识别、模仿、表达的方式。

声音的基因来自祖先。如果按照日本知名匠人秋山利辉先生的说法,“往前数10代到约300年前,会有1024位祖先,这其中只要少了一个人,就不会有现在的自己”。这1024位祖先中只要有一个人有变动,或者只要一个人的基因发生改变,你就不是你。换句话说,活在当下的每个人身上都带有祖先留下的声音基因,历经一代一代基因复制传承到今天。你现在说话的声音,是通过某些器官联动而呈现的一个审美世界。

我国境内的129种语言,分别属于汉藏语系、阿尔泰语系、南岛语系、南亚语系、印欧语系五大语系,另外还有5种混合语,以及无法被归类的朝鲜语。孙宏开、胡增益、黄行:《中国的语言》,商务印书馆,2007年。“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这千古传诵的诗篇,不经意地流露出人们对“乡音”的天然依恋。我国方言遍布,你的字,我看得懂,但你的发音,我却听不懂。比如,江西就在浙江“隔壁”,“两个邻居”说话,却很难听懂彼此的方言。我们有着同一种语言,同族、同根、同文字,却因为不同的方音,交流受阻。因此,推广普通话,“语同音”是我们共同的愿景,也就是说,无论你我生长在哪个偏僻的角落,你的字,我看得懂,你的发音,我也能懂,我们拥有彼此能听懂的一种共同语。

即便说的是同一种语言,说话习惯不同,交流时也会出现小麻烦。比如,能说一口流利法语的美国人来到法国,他本以为交流没问题,可是当他与法国朋友聊天时却感到不自在,因为法国人总占据着话头,他几乎没有张嘴的机会。原来,在美国,人们交谈时表示尊敬的停顿为5~10秒,而在法国则是3~5秒,因此美国人说完话总是要等一等,以免给人不礼貌的印象。

因为法国人与美国人交谈时停顿、沉默的时长不同,就让美国人在交谈中难以找到自己的位置。可见,声音并非只是发出来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