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学校放假
学校放假了，唐若桑因为下学期要出去实习，面临退位，经过投票选举，杜雨泽成为下一任社长。
一个学期的结束意味一些东西有了结束，一些东西有了新的起点，反正怎么样都得聚一下。
这一天社长传闻已久的女朋友也来了，长得非常文静有气质，长长的黑发披在肩上，看上去就是贤妻良母型的，其他人都喊她嫂子。
因为明天就放假了，聚餐的地方又在外面。社长叫了一些酒水，方宇笙道：“要是大家喝醉了的话，谁送醉鬼们回去，所以我就不喝酒了，负责送大家回去，今天的我们的主角就多喝点。”
李则卿顺势也道：“我不喝酒，我也喝饮料。”
杜雨泽道：“你们俩真没意思，不会是等我们醉了之后，两个人还有小剧场吧！”
杜雨泽这么一说，其他人也跟着瞎起哄，王琦道：“我也看出来了，你们俩在我们面前关系这么冷淡，但是我听小道消息说你俩私下里可要好了，还亲自帮忙系领带。”
四大才子全程露出姨母般的笑容，还闲不够热闹似的，吹起了口哨。
李则卿脸烫烫的，全程不敢抬头去看四大才子他们，更不敢去看方宇笙，她记得系领带这件事当时周围根本就没有人，怎么会传的人尽皆知。
方宇笙眼里浮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然后镇定自若道：“你们别这样，我今天说好不喝酒的，你们看我自罚一杯够不够，这事就这样过去了，人家小姑娘会害羞的，我一个大老爷们脸皮厚。”
王瑾：“一杯太不够诚意了吧！至少每人敬一杯吧！”
方宇笙：“那要是我敬了，谁送你们这帮醉鬼回去？”
杜雨泽道：“这你就不用担心了吧，我们大男人怕什么！”
唐棠道：“人家哪是担心你们，人家是担心那位呢！”
“好了好了，别欺负人家则卿了，真是的！”社长的女朋友微笑说着，“来，则卿，吃，别管他们，他们就这样。”
唐若桑环住他女朋友的肩膀道：“那我们当初在一起，还多亏了他们这群人起哄呢，不然我怕是到现在都不敢向你表白。”
文事成道：“社长威武！我们敬社长一杯。”
“我们再敬我们的新任社长一杯。”
杜雨笙：“客气客气，干了干了。”
“想着我们大家几个能一起相遇在篮球社，真是一种莫名的缘分，人们都说几百年的擦肩而过才换来今生的相遇，我们一起为我们的缘分干一杯。”
唐若桑：“酒逢知己千杯少，西出阳关无故人，今日一别，不知他日何朝再聚，如今我已经是半只脚踏入社会，望君珍惜少年时。”
文事成：“我们社长喝了几杯，又学起古人来了，讲大白话，文绉绉的，我们这几个大老粗听不懂。”
“要走了，挺舍不得大家的。”唐若桑大声说着，脸红红的，像是酒劲上头了，“就是挺舍不得大家的。”他话里带着些哭腔，这是他们第一次见他如此失态。
“来来来，一醉解千愁。”
方宇笙和李则卿在一旁喝着饮料，也许是刚踏入学校，还未到分别之际，他们俩的感触没有像唐若桑那般伤感，但还是沾染到了些许难过的意味，各自陷入深深的沉思。
李则卿想若自己到那时，应该也会难过，青春时光在此终结，自己也再没有象牙塔的保护，四年同窗也会一个个离开自己，各奔东西。
如果她和方宇笙没结果，到那时也怕是老死不相往来的状态了。想到这，她突然有些感同身受。
方宇笙偷偷看着一言不发，望着某处出神的李则卿，犹豫道：“怎么了，你也舍不得？”
“有些莫名的伤感。”
酒过半巡，酒桌上一半人已经趴在桌子上，醉的不省人事。社长抱着她的女朋头，到处乱亲，惹得她羞红了脸颊。
方宇笙：“我去叫两辆车子，王琦你们负责照顾四大才子，我和两位女生负责照顾杜雨泽和社长，你看这样可以吗？”
王琦比了一个OK的手势。
方宇笙和王琦等人扶着几位醉汉上了车，社长趴在方宇笙耳边，喃喃不休地说着醉话，“嫂子，社长平时喝醉经常对你这么唠叨的吗？”
社长女朋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抱着唐若桑上了车，微笑着跟另一辆车上的人挥了挥手说再见。
两辆车先后到达学校，在路人朋友的帮助下，几个醉汉终于被抬进了宿舍，至于在宿舍里怎么作妖，就不管方宇笙他们的事情了。
送完这帮醉汉，李则卿和方宇笙慢慢走回宿舍，被杜雨泽他们方才一闹，两人之间似乎有些尴尬，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打破僵局，一直默不作声地走到了男女生宿舍交叉路口，方宇笙才开口道：“明天就回去了，都不像我告别一下的吗？”
李则卿想起之前在微信上有跟他说过明天要回家的事情，“那就祝你一路平安。”
他不满地道：“就这样啊？”
李则卿在夜色中都似乎看到了他脸上嘟着嘴巴的表情，方宇笙对这答案显然很不满意。
她觉得她和方宇笙就是朋友的关系，朋友不就是这么道别的吗，可能会有抱抱之类的，但是用在异性之间感觉总是不那么合适。想了想还是没想出既能体现关系好，又能不越界的道别方式，便道：“那你想怎样？”
李则卿知道这有种推卸责任的嫌疑，但她太胆怯了，所以她还是做了。她想把这个难题抛给方宇笙，她现在不确定方宇笙对她是什么态度，方宇笙对待她的方式让她总有种不安全感，即使某些语言已经越界了，但她总认为那是他开玩笑的一种方式，她反思过，定是来自她骨子里的自卑与不自信。
方宇笙：“你这个人真是无情又冷漠。”
李则卿不知道如何反驳，略有些难过地咽下了方宇笙的这些话，风轻云淡地避开这个话题：“我好困，我要回去睡觉了，你也早点回去吧，拜拜。”她逃似的避开当下让她感觉有些压抑的气氛，跑回宿舍。
方宇笙回到宿舍，他的三个室友正在玩游戏，秦青看到方宇笙臭着一张脸回来，便道：“怎么啦，出去吃饭还不开心啊？”
方宇笙：“本来是很开心的，但某个人太煞风景了，简直是个大傻子，怎么撩都不开窍。”
姬存希道：“是不是你表现不明显？”
方宇笙：“哪里不明显了，有些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
姬存希：“那你有明显说过我喜欢你这四个字吗？”
方宇笙：“没有。”
姬存希：“那你还怪别人不懂，换成是我我也是雾里看花啊。”
方宇笙：“是吗？”他身上的包也没有拿下来，就坐在凳子上，老僧入定般一动不动。回想着刚才的事情，是自己还不够明显吗？
“哎哟，卧槽，又死了，今天诸事不顺啊！算了，不玩了，去他妈的脑残游戏！”龙华摘下耳机，回头看了一眼方宇笙，“还在神伤呢？”
“你那么纠结干什么，找个黄道吉日，跟人家表白不就得了吗？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怕啥呢！”龙华爽快地说着，将腿架得老高。
方宇笙：“不是你，当然说的这么爽快了。我总觉得她对我若即若离的，我靠的近了，她反而会退缩，我能感觉到她对我的好感，但是就像.......怎么形容呢，如鲠在喉，不对.....”
龙华：“你的语文水平快赶上秦青的。”
秦青将屁股底下的垫子朝龙华丢了过去，“不要以为我戴着耳机就听不见你们讲话了，说我坏话，看我等下不咬死你。”
方宇笙继续道：“就是我可以看到她的眼里有顾虑，又不知道在怕些什么，我原本的对男女间怎么在一起的设想是，若是喜欢我，便回应我的喜欢就好了，这样一来二去，郎有情、妾有意的不就在一起了吗？可是在她那里，每次我表现出一点暧昧，她就会想方设法地往我在开玩笑的地方去说，总是轻易地去化解掉这种小浪漫，这样气氛一下子就往搞笑的地方去了，唉，天呐，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反应？”
龙华听完后，哈哈大笑，小完后：“嗯，是个有趣的人，助你解谜通关成功，我要去洗澡了。”
李则卿回到宿舍，一直心不在焉，还在想着刚才道别的事情，自己是不是太草草了事了，他会不会以为自己对他很敷衍了事。
她一晚上整个在想这个事情，有些坐立难安，直到快要熄灯睡觉的时候，她还是决定跟他再郑重地道一次别，就是以文字的形式又给他道了一遍一路平安。
很快方宇笙回了消息，“那我也祝你一路顺风！”
李则卿回到：“好的，谢谢。”这样应该就可以了吧，既说明我很重视他，也显示出了我俩之间深厚的友谊。
外面夜幕已经降临，李则卿走到阳台上外面，她抬起头仰望着星空，已经入冬了了呀，这么快，半个学期就已经过去了，可是她和方宇笙之间依旧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难过的时候想找他诉苦，却找不到一个理由；他难过的时候想给他一个拥抱，依旧找不到一个身份，如果两人间的定位是异性朋友，她便不会这么做，也不会这么想，她对方宇笙的感情已经越过朋友的界限了。
想着他明天就要走了虽然一个月后还会再见，但心里依旧很是难过，她终于懂得他站在你眼前，你却只能发乎情止乎礼，触碰不到是多么难受的一件事。
她想他们之间还可能差一点或差一个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