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度清浅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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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蒲公英

下班的时间到了,大家都收拾着东西准备去食堂吃饭,子贤正准备与文子、月哥一起走,忽然微信的视频通话响起来,他看到是海阳与放姐,便对月哥他俩人说,“你们先走吧!”文子嘿嘿的笑了,临走还说道,“又准备跟妹子说悄悄话呢?”

子贤听他这么说,竖起了中指,然后他坐在椅子上,接通了电话。

放姐在视频中摆摆手,笑着说,“子贤,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他也开心的回应着,忽然会想到一块玩音乐的快乐时光,可他注意到旁边的海阳哥保持着沉默,这让他显得有些困惑。他继续问道,“海阳哥今天这么深沉啊!”

放姐欣喜若狂,紧接着小声的说道,“今天海阳要开讲。子贤啊!这可是我好不容易劝说的呦。”

子贤听放姐叫海阳这么亲切,总觉得他俩有什么新情况。

海阳虽然平时一身朋克的装扮给人一种很洒脱的感觉,可真正要正儿八经的讲故事时,却显得扭扭捏捏。子贤见状开始催促海阳,“海阳哥啊!开始吧!”

刚刚消失的放姐贴着张面膜又出现在子贤的视野中,见海阳还没开始,她一改刚刚的淑女之风,以女汉子的口吻说,“王海阳,你丫墨迹啥类,赶紧呗。”

子贤拿过一个文件夹,将手机靠着它立在那里,点上一根烟等着海阳的下文,在两个人的催促下,海阳咳凑了两声才准备开始讲。

子贤倒是注意到海阳的一个细节,就是每当他讲故事时,总是正襟危坐,而这讲述的场景开始的那么熟悉。

‘等我从干洗店将那件蓝色外套拿上后,站在门外便拨通了她的电话。我告诉她:你好,我是上次不小心将饭菜打翻在你身上的人,我刚从干洗店将衣服拿上,我给你送过去吧。

电话那边是一阵的沉默,缓了一会儿,电话那边才说道:那你来15号楼吧,我在楼下等你。

就这样我们约好了碰面的地点,然后我拿着装着蓝色外套袋子往15号楼走去,那幢楼紧挨着学生食堂,虽然我来学校的时间没多久,但对各个分布则是格外的了解。当我快走到15号楼那边时,远远的就看见她已站在那里,就这样远远的观望,我脑海中还能想象第一次见到她的模样,当走近时,才发现她今天的长发并未扎起来,而是松散的搭在自己的肩膀上。

她有些害羞的说:实在太麻烦你了,让你专程跑一趟。

我大大咧咧的说:这有什么呀!就当作是锻炼身体了。

当我将那装着外套的袋子递给她时,她忽然一声‘哎呀’吓了我一跳,我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什么,她反而笑着说:我忘记将你的外套给拿下来了。

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被她整的有些紧张兮兮,当时的我很直白的说:就当作是送你的纪念品了。

这话刚一说出口,她愣住了,也许是话语过于直白,让她还未来得及反应,可那时的我哪有把妹的心思,不过是随口一句话而已。

紧接着我又补充着说道:飘似羽,逸如纱,秋来飞絮赴天涯。

她很快就作出应答:是左河水的一句词。

她回答的速度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我连忙竖起大拇指,对她赞誉有加。

15号楼正对面有个亭子,亭子下边都是长椅,我指着长椅,对她说道,我们坐那边说吧。

她点点头表示同意。

我接着之前所言继续说:就让我的那件外套像蒲公英在天涯中漂泊,最终抵达到你这里成为目的地。’

放姐扯下面膜,一脸嫌弃的说,“王海阳,你丫真不要脸,一件破外套都说的这么文绉绉的。”

海阳对她的打断表示无可奈何,他双手一摊的说,“那我不讲了。”放姐一听这话,马上施软道,“可别啊!阳哥,您继续讲,我不插话了。”子贤被他俩给逗乐了。

‘当我那话一说出口,她有些脸红,但坦白来讲,我真是所言无心。’

放姐似乎并未履行她刚刚所说的诺言,海阳才只讲了一句话,她又插嘴说道,“你这还叫所言无心,这么赤裸裸的话还......。”她刚说完便捂上嘴,右手还左右来回摆着,似乎是在向海阳表明我不再说话了。

海阳见她这模样,只能无奈的叹口气,准备继续讲。

‘虽然她有些脸红,却转移了话题,那时我就感觉她情商挺高。她转过头对我说,你在新生晚会唱的那首歌让我印象深刻。

你说的是《蒲公英》这首歌吗?

是的。

她刚说完,似乎有些遗憾的继续说,那时在学校的大礼堂听你表演完那首歌曲时,它就深深的印在我的脑海中,后来很想再听一次。

那我就再给你唱一次。

我刚一说完便拉着她的手准备去艺术团唱一次给她听,她并未拒绝,当走了几步,我才发现自己竟然牵着她的手,刹那间松开,却未说什么话,我俩就这样并肩往艺术团的方向走去。

我的那把吉他放在艺术团的排练房里,有时第二天去那边就将它留在那里。刚刚那个不经意的牵手,我们两人似乎是会错了意,我的本意是类似于兄弟之情,而她似乎当成了男女之情。这也是后来我们经常会说到的一个梗。

沿着宽阔的马路往前走,此时停留在秋季,放眼望去收入视野的景色也不会过于光秃,反而倒让我眼前一亮。很快我们就走到一幢四层小楼,它的对面是个乒乓球场,而在乒乓球场的隔壁则是足球场。艺术团的排练房在这幢小楼一楼的最里边,我们径直往里走。我拿出钥匙,打开房间门,她在一角落坐下,等一切就位后,我开始拨动琴弦为她唱这首歌。

唱歌的间隙里,我见她听的是那么认真,也是在那一刻我才有了些心动的感觉。当初我写这首歌就是对自由的向往,可自由如若变得太过漂泊,连心中所剩的最后信仰都被吞噬时,那要这所谓漂泊的自由又有何用?

当我右手拿着的拨片扫完最后一个节奏时,她双手鼓起掌,掌声罢了,她说,能否再唱一次?

不知为何,当我看到她的目光时,便什么都不顾,想要再唱一次给他听。继续拨动琴弦,继续唱着这本就伤感的歌曲。

也许她也向往自由,可灵魂坚守的自由才能走到最后,可我俩后来并未走到最后。’

海阳顿了顿,说,“今天到此为止,想听下一章节,敬请期待。”他这句话说的很开心,可子贤能从他的眼神中感受到一种落寞,放姐似乎与子贤有着同样的感受,也不再强求海阳继续讲下去,揉揉眼睛说,“好了,我们都退了吧。”

大家彼此道别,才退出视频通话,子贤起身从冰箱中拿出一罐雪花啤酒,喝着啤酒往住的地方走去。